原本靜站的群臣並非傻子,這種時候自然要說些吉祥話討蕭洛與蕭墨笙的歡喜,紛紛喜笑顏開大聲祝賀起來。
也是霜翎兩人運氣極好,邱梓易一行人正待發足而追時,“轟隆”一聲巨響,隨即而來的熱浪頂的霜翎不歸兩人飛了出去。
他二人本已快逃出雷火陣,不歸分量又拿捏得極好,是以兩人隻是被衝出,重重的摔在了一旁。
雷火陣爆後,密林瞬時燃起熊熊大火,隱在暗處的不言不遠幾人疾奔過來扶起霜翎不歸兩人便朝林外奔去。
待對拜過後,蕭墨笙朝蕭洛告過罪,叫過陸聞的侍女扶她回去歇息,自己則留在大殿上與群臣說說笑笑。今日是他的大喜日子,他心中雖是一派死水,臉上卻是笑得開懷,百年好合白頭到老的吉祥話也都一一應對,端的半點破綻都無。
霜翎被震出去時眼前一黑的確是昏了過去,隻是不歸一直護在他身後,是以隻是昏了一會便清醒過來,吃力的轉過頭看見不歸仍舊未醒,背上斑斑駁駁盡是血跡,一件黑衣也給火燒的沒了大半。他深吸了口氣站直身子,吩咐不宇將不歸送回王府請大夫好生照料,自己則與不言幾人朝城西而去。今日天水軍都集在西城外,齊陣的精兵也都埋伏在天水軍之後,雖能打得天水軍出其不意,霜翎卻並不想蕭輕弦私自調兵之事被蕭洛知曉,蕭輕弦若能及時告知蕭洛,調得禁軍與天水軍對抗則是最好。如若出了岔子,蕭洛不信蕭輕弦之言,自己也不能叫蕭鎖辭如此輕易逼宮,陷蕭輕弦於險境。
此時群臣都圍在蕭墨笙與蕭洛身邊慶賀,蕭輕弦終是找到機會,疾步走到蕭洛身邊,朝蕭洛身側的周承弼等幾位重臣抱拳告了個罪,附在蕭洛耳邊低聲道:“父皇,兒臣有要事相告。”
蕭洛雖不喜蕭輕弦,但也知此子之能,斷不會因著不確定的小事這樣神情嚴肅,當下揮了揮手朝周承弼幾人道:“朕乏了,先去後麵歇一歇。”又朝蕭輕弦道:“隨朕來吧。”
他這架勢分明是要與蕭輕弦密談,周承弼幾人宦海沉浮這許多年自然不會不識趣,躬身送走兩人。
跟著蕭洛進了一旁的偏殿,蕭輕弦立即跪在蕭洛身前肅聲道:“稟父皇,兒臣得到確切消息,蕭鎖辭勾結天水皇子邱梓易,今日在西城門外集結大軍意圖謀反!”
“什麼!”蕭洛立時瞪大了眼睛,手中端著的茶杯被他一擲而出,人也跟著站了起來厲聲問道:“此話當真?”
為人君者,最忌諱的莫過於逼宮造反之事,蕭輕弦依舊垂著頭答道:“千真萬確,霜翎已帶了兒臣府上人馬截殺邱梓易,此刻勝負未知,求父皇派出禁軍支援。”
蕭洛心中又驚又怒,他這些年來對蕭鎖辭寵溺異常,心中隱隱定下傳位於他,隻是這段時日蕭鎖辭又是逼死宮女又是對嚴峻煊私下用刑叫他無法向朝臣交代,這才多罰了他幾次以示懲戒,難不成他這就記恨在心等不及了麼?
蕭輕弦看了一眼蕭洛的神色低頭續道:“兒臣也未想到蕭鎖辭竟有如此大膽勾結天水,隻是眼下情勢非常,還請父皇日後再降罪。”
蕭洛深深吸了幾口氣,冷冷揚聲喚道:“福喜!”
門外福喜答應一聲推門進來躬身道:“皇上。”
蕭洛冷笑一聲道:“去將嚴峻煊叫過來。”
嚴峻煊?他不是被蕭鎖辭打斷了肋骨在家休養?蕭輕弦疑惑的抬起頭看著蕭洛。
蕭洛看出他的疑問冷哼一聲道:“那個畜生何德何能能傷到嚴峻煊?隻是朕為了對付丹鳳叫他裝作傷重罷了。”
原來如此,蕭輕弦垂下頭暗暗思量,要嚴峻煊躲起來掩人耳目,果然丹鳳就在元信,隻是不知會何時出現罷了。
既有嚴峻煊帶禁軍支援,蕭輕弦心中也微微鬆了口氣,想來霜翎該是安全無虞。隻聽頭頂蕭洛冷笑道:“隨朕回去,這場戲朕可是排了許久,就要唱給丹鳳瞧瞧。”
難不成蕭洛今日也要趁亂除去丹鳳?蕭輕弦臉上神色不動點了點頭答道:“是,父皇。”站起身來扶著蕭洛重新回大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