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輕弦亦是一怔,慢慢睜開眼,微微皺眉想了片刻便道:“叫紫雯進來與我更衣。”
待穿戴整齊,蕭輕弦走了兩步忽然停住腳步,朝霜翎看了一眼道:“與我同去。”
他們兄弟二人不知會說些什麼皇家辛秘,自己怎麼好在場?霜翎疑惑的看著蕭輕弦,正待開口說話,就聽他續道:“防備蕭鎖辭總是沒錯。”
原來他是仍舊心驚於上次的調虎離山,霜翎恍然,有心拒絕,卻看見蕭輕弦滿眼的堅持,隻得答應了一聲跟在他身後朝花廳走去。
蕭鎖辭也方從皇宮回來,更何況他中毒初愈,臉色有些蒼白,較之蕭輕弦更顯疲憊。看見霜翎跟在蕭輕弦身後,蕭鎖辭幾不可聞的冷哼了一聲站起身來道:“三皇兄。”
蕭輕弦嗯了一聲,霜翎在他身後抱拳禮道:“七王爺。”
蕭鎖辭不答話,隻向蕭輕弦道:“三皇兄,臣弟有要事相商,無關人等還是叫他們回避為好。”
蕭輕弦看了一眼房門朗聲道:“點墨,守好房門,莫叫無關人等進來。”
門口點墨答應了一聲,蕭鎖辭臉色陰沉轉頭看了霜翎一眼卻不說話。蕭輕弦坐在椅子上不緊不慢喝了口茶道:“七皇弟方從宮裏回來,這麼急匆匆找我何事?”
蕭鎖辭卻不言語,隻顧垂首喝茶。
蕭輕弦自然明白他是何意,淡淡一笑道:“七皇弟盡管說,若是霜翎不可信,我這王府也再找不出可信之人了。”
話已至此,蕭輕弦是鐵了心讓霜翎留在房中,蕭鎖辭心中雖是不悅,卻也隻得道:“臣弟此來便是為找尋丹鳳,皇兄亦是吃了他的苦頭,還望莫要為難。”
蕭輕弦似是有些意外,挑眉道:“七皇弟為何以為我會偏袒丹鳳?”
蕭鎖辭冷笑道:“丹鳳住進三王府,又隻有三皇兄與大皇兄兩人未中毒,臣弟不得不猜那丹鳳國主與皇兄之間有什麼交情。”
丹鳳為人輕浮放(那個)蕩,蕭鎖辭也並非潔身自好之人,中了丹鳳的毒,十有八九是因著風流韻事,蕭輕弦有心試探,嘴唇微挑似笑非笑看著蕭鎖辭道:“交情麼……丹鳳國主倒是說過,想要嫁與本王為妻。”果然蕭鎖辭臉色一變,雖是極快掩過,卻仍叫蕭輕弦看了個清清楚楚。蕭輕弦垂下眼簾繼續笑道:“隻是本王已有妻有子,無意丹鳳國主。”
這話將他與南疆撇了個幹淨,蕭鎖辭心中暗恨,冷笑道:“既是如此,三皇兄不如叫丹鳳出來問個清楚。”
蕭輕弦依舊不緊不慢淡淡的道:“丹鳳如此加害於你與海樂,我怎會輕易饒他?隻是他一個多月前便離開元信回了南疆。”
他們二人為奪帝位鬥得如火如荼,蕭鎖辭甚至不惜利用天水勢力,自是不信蕭輕弦會甘願放棄南疆相助,冷笑一聲道:“三皇兄可莫要欺瞞臣弟,回護別國狼子。”
蕭輕弦不動聲色放下茶杯道:“我若是你,此時定會去宮中拜見父皇。”
此番蕭洛行為古怪,蕭鎖辭自然也看透,隻是在皇宮中這幾日蕭洛對丹鳳之事絕口不提,蕭鎖辭也隻能找上三王府,當下冷冷的道:“若父皇肯說,我自然不會親自來找那賤(那個)人。”
蕭輕弦嗯了一聲沉思片刻,於蕭洛的心思他也甚是想知曉,隻是父皇的確什麼都不肯說,慢慢站起身來道:“丹鳳的確不在元信,此事想必你心知肚明。父皇的心思你我都揣摩不透,想必父皇也有父皇的打算。七皇弟身子尚虛,不如暫且回府歇息,丹鳳若是出現我定然相告。”
蕭鎖辭自然不信蕭輕弦的話,更加不信他與丹鳳毫無瓜葛,但三王府此時有蕭輕弦坐鎮,無論是想要硬闖還是搜人都不能,恨恨看了蕭輕弦一眼道:“既然如此,臣弟不多打擾,告辭!”轉身欲離去,忽的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冷笑道:“三皇兄專寵一人,來日可要當心後院起火。那南疆國主為人陰狠,三皇兄可要看好自己的寶貝。”
霜翎原本安安分分依著侍衛之禮站在蕭輕弦身邊,此時聽他說到自己微微一怔,隨即一抱拳不卑不亢道:“有勞七王爺費心,隻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家王爺絕不會迎娶南疆國主,還請七王爺放心。”
這話說的極是冒犯,蕭輕弦不鹹不淡斥道:“不得對七王爺無禮。”
霜翎順勢拱手道:“屬下冒犯,還請七王爺莫要見怪。”
他們二人一唱一和無非還是要與南疆撇清關係,蕭鎖辭冷哼一聲一言不發走了出去。
蕭輕弦坐回椅子上皺眉看著緊閉的房門,半晌方道:“隨我去大王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