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著六子一路狂奔,直到跑的沒有力氣,回頭看看沒有人追上,才停下來,扶著牆大口的喘著氣。
背靠著牆壁,一股強烈的絕望感洶湧的襲來。完了!軍要是死了,我們兩條命就都搭進去了。就算不死,也能告我們個故意傷人罪,局子肯定是得進了。什麼工作,什麼前途就通通的沒了!而且看這個架勢,他應該是個有錢有勢的人,肯定會跟我們沒完。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親手把六子送進局子,這樣還有一線希望。但是六子是我的兄弟啊,他是為了我才傷人的,我怎麼能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呢。況且六子還有前科,他要是再進了局子,估計這輩子就出不來了。而我要放了他,也是犯了窩藏罪。難道除了跑真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難道我這輩子都要過著提心吊膽的逃亡生活了麼?
我扭頭看著彎著腰急促呼吸的六子,心裏卻百感交集。
六子看著我,喃喃道:“他死了麼?”,見我隻看他不說話,上前抱住我說:“哥,對不起,我衝動了。”我突然淚如雨下,大聲的哭了起來。
六子也淚眼朦朧,哽咽的對我說:“哥,你不要怕,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會連累你的。”
我趕忙擦了擦眼淚說:“你在說什麼傻話,什麼也不要想,哥不會拋棄你不管的!”拉著他邊走邊說:“我們別在這逗留了,找個地方先藏一下,明天去打聽打聽情況再說!”
我和六子在郊區找了個不用證件的小旅店住下,囑咐六子不要多想,好好休息。
我正躺在床上無計可施,事後小諸葛突然竄了出來,趴在我耳朵上說出了一個人名。我喜出望外,緊緊地抱著它。無論如何,明天一定要找她試試,死活就看這一把了。
第二天,我讓六子留在旅店不要隨意出門,自己保持警覺,手機關機,我到時回來找他。接著便戴著帽子和口罩,去尋找我的一線生機。
我鬼鬼祟祟的扒著駕校的大門往裏麵觀望著,看見萍萍正坐在燒烤棚子的一角,低頭想著什麼。我整了整口罩,低著頭走到她跟前。她似乎有所察覺,抬起頭看見我,突然睜大了眼睛,警覺的問:“你是誰?想幹什麼?”
她的語調很急促,引得大家都把目光轉過來。我背對著大家,快速的把口罩脫下來又戴上,對她說:“噓!跟我來。”說來拉著她的手,也不管別人的目光,便往駕校的門口跑去。
她費力的掙脫我的手說:“你幹什麼!你個臭流氓是不是瘋了,打扮成這個死樣子!”
我摘下口罩,急促的對她說:“你知道軍怎麼樣了麼?”
“軍怎麼了?”她詫異的問我道。她竟然還不知道!
我便把昨天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其中還夾雜著我最後的推測,拉著她的胳膊央求她說:“求求你,你快幫我問問軍怎麼樣了。六子是個好人,求求你幫幫他。”她聽完一皺眉,接著噗嗤的笑了。
我有點生氣了,不爽的說:“我都急成這樣了,你竟然還有心思笑!”
“瞧你個大老爺們,怎麼這麼小的膽子,”萍萍白了我一眼,“現在不是鄙視我是個偷魚賊的時候了?”
“我的姑奶奶,現在你還有心思想這個!”我急得直跺腳。
她卻不緊不慢的說:“那我幫你,你怎麼報答我!”我隨口便說:“你說怎麼的都行!”
她緊眨了幾下眼,對我說:“行,那你答應我三個條件。第一,以後我就叫你傻子。第二,以後我叫你要隨叫隨到。第三嘛,等我想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