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一時不知是什麼滋味。
“沒想到派去監視的人回報說，和你走得最近的一個少年，晚上偶爾會和別人出去幽會，而那些幽會的對象，往往是千行宮宮庫的守門人。”
我想起齊小開常常一夜不歸，還有身上可怕的吻痕。
“宮主於是命人日夜監視，既怕打草驚蛇，又擔心你的安全，這時蕭無邊主動請命暗中保護你，宮主便同意了，又在青瓦房四周布下暗衛，以備不測。你倒誤會了蕭無邊，他未曾利用你。”我的表情一定很錯愕，又有些心疼，回想起那日蕭無邊受傷的眼神……
“其實三天前，鳳非歡最後一次和人幽會的時候，已經掉包拿到了千行宮宮庫的鑰匙。”紅玉神情似乎有些感慨，“隻是不知為何，他竟生生拖了三日都未下手。”
“原來不知，可是目睹昨夜他一時因憤出手殺人、硬是將他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功虧一簣，我忽然間明白了過來。”
紅玉異常溫柔地回望我，緩緩道，“原來世上情字，竟能讓這麼一個機關算盡、心狠手辣的人，在瞬間喪失理智，敗得徹徹底底。”
雖然已經心下依然清楚，但我依舊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紅玉。
鳳非歡是什麼時候愛上傅衝的，我不知道。隻是他每次提起傅衝的表情，都溫柔的讓我不忍再看。
他什麼都可以忍，出賣身體，任各種各樣的男人在自己身體上發泄欲望、□□折磨，那個時候他心裏想得是誰，我比誰都清楚。
明明拿到了鑰匙，卻因為一個人遲遲不願動手，他怕是知曉，一旦成功他們便會從此敵我兩天，再無緣見麵；若是失敗，生死再見更是遙遙無期。
也許那晚他便已經下定決心要動手了，隻是沒想到我闖了進去。他聽著食房裏那些男人的話，不知心裏是怎麼想的，當他決定拍案而起的時候，不知心裏又是如何想的。
為了一個連天天看見都未必能如願的男人，他的理智消磨殆盡。
現在想想，也隻有那個因為愛情而衝昏頭腦的鳳非歡，才真正像個十六歲的風華少年。
“那傅衝……”話衝出嘴了一半，我又咽了下去。
紅玉歎息般開口，“昨夜最後擒住鳳非歡的，便是傅衝。鳳非歡本反抗地十分激烈，毒死眾多弟子，可當傅衝出劍的時候，他連一招都未還手……”
我已別過頭，忽然失去了聽下去的興致。
“曇……我是說宮主現在哪裏？”我猶猶豫豫地開口問紅玉。
她一愣，眼神亮亮地看我，“你找他做什麼？”
我尷尬地轉開視線，“沒什麼，就隨便問問。”
“他現在有事，晚點會來看你。”紅玉忽然湊過來，附在我耳旁輕語。
耳朵有些發熱，我力不從心地“哦”了聲。
紅玉笑意更濃，眼睛彎彎的，就像盛開的桃花。
“他還說，讓你好好休息，不用急著回青瓦房。”
我又哦了聲。
“他幫你換了藥，你的衣服就是他脫的。”
我剛哦到一半，立刻反應過來，老臉騰的紅了。
臨走前，紅玉又邪惡地補充道，“你的皮膚挺不錯，他還說。”
我已經鑽進了被子裏，壓根不想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