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生
1879年,在英國倫敦發生了一件轟動一時的事件,赫赫有名的圖拉肯男爵,帶著自己的小情人——凱特,來到了鬧市的一間酒吧。那是個有名的女人,別人都稱她為血色女子,在此之前,她隻是一個***圖拉肯男爵走進了酒吧,看著特納坐在桌前大快朵頤,好幾個美女圍坐在他的身邊。那時,特納已經是國王的貼身侍衛,這一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圖拉肯走到他的麵前,拔出了自己的長劍,對準了特納的喉嚨。
特納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兄弟,和自己一樣,圖拉肯有著一雙漂亮的藍色眼眸,和他們的母親也一樣,圖拉肯也認出了自己的弟弟。但他並沒有放下手中的劍,反而用劍鋒抵住了他的腦門。特納笑著,不顧一切的從桌前站了起來,好像知道,那位圖拉肯男爵不會把他怎麼樣。可這一次,圖拉肯並沒有放下手中的劍,特納不慌不忙的從口袋裏拿出了火槍,對準了圖拉肯的胸口,所有的人都看著這對兄弟。特納轉而把槍口對準了凱特,圖拉肯苦笑著放下了手中的劍。
“你可以殺了我,但請你不要傷害凱特。”特納超前走了兩步,把槍口槍口抵在了圖拉肯的胸口上,嘴角微微的上揚,漏出了得意的微笑。
“當然,我一向信守承諾。”圖拉肯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隻聽見一聲槍響,那位可敬的男人倒在了血泊之中,特納大笑著走出了酒吧。凱特急忙跑到自己的愛人身邊,那件紅色的風衣漂亮極了。
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裏,那件事情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但沒過多久圖拉肯男爵就從人們的記憶中淡忘。他所組建的黑玫瑰聯盟就此隕落,男爵曾經的老朋友都散落天涯,沒有人再提起圖拉肯男爵的名字,凱特也從此失去了下落,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有人說,她是因為傷心過度離開了這裏,有人說,她找了一個外地的鄉巴佬,從此改嫁。但那些都隻是傳說,沒過多久就沒人提起。
一轉眼,二十年過去了,這座城市早就把那天發生的事情一幹二淨,隻有老太太哄孩子睡覺的時候,才會說起那個故事。那是一個無比清冷的秋季早晨,從街道的拐角走出了一個孤零零的身影。天空中下著小雨,打濕了她的發梢,和那紅色的風衣,此時,正值經濟大蕭條。街道上空空蕩蕩的,到處都是一片蕭瑟的景象,甚至格外的淒涼,枯黃的梧桐落葉鋪滿了地麵,偶爾有幾輛馬車匆匆而過。
在她上衣的口袋裏,鼓鼓囊囊的像是藏著什麼重要的東西,她捂著胸口一邊緊張的四下張望,一邊朝著道路的盡頭走去。寬大的帽子遮住了她的臉,沒有人注意到她的長相,她走得格外的匆忙,像是要去參加一場重要的宴會。沿著街道,她一直走下去,此時正是清晨六點鍾,天空滿是陰霾。最終,她在西街的一棟老房子前停了下來,她永遠記得那個地方,那時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她迅速的走到門口,按響了牆上的門鈴,很快客廳的燈就亮了起來,大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隙,一位老婦人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那是他們的管家,凱特一直尊稱她為勞拉太太,現在,他已經滿臉皺紋,也許再過兩年,她就什麼也幹不了了。到了那個時候,她想要離開或是留下,就都隨她的願了。她看見了門口的那位女士,立刻把她讓進了裏屋,然後關上了房門。凱特摘下帽子,把濕透的衣服掛在門口的衣架上。
在昏黃的光線之下,她漏出了一副精致的麵孔,就算是已經過去了二十年,她看上去,卻還像當初一樣。除了眼角的皺紋和頭上的幾根白頭發,當然,她那藍色的眼眸依舊閃爍著迷人的光芒。勞拉太太蹣跚的走進廚房,一邊自言自語著什麼,一邊煮著咖啡,頓時,房間裏就彌漫著咖啡的香氣。就算是勞拉已經老得不可救藥了,但這一家人,還是非常愛喝她泡的咖啡。
端著咖啡,勞拉小心翼翼的坐回到沙發上,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她幹什麼都是小心翼翼的。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凱特喝了一口咖啡,把一本日記從口袋裏拿了出來,那是本古老的日記,看上去至少有幾百年的曆史了,書頁已經嚴重打卷泛黃,在扉頁上寫著他們看不懂的文字。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相認相視很久,凱特對著勞拉點了點頭,隨後,勞拉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客廳裏就隻剩下了凱特一個人。
凱特喝完了一整杯的咖啡,雖然已是深秋,但她的額頭卻滿是汗水,她朝著樓上看去,那幽深的樓梯一直延續到樓上,一片漆黑,看上去無比的恐怖。她站起身朝著樓上走去,穿過二樓的走廊,她終於來到了閣樓的門口,木板發出“吱呀”的聲音,似乎預兆著要發生什麼大事。她打開了大門,那是一件溫馨且古舊的房間,房間裏放滿了桃木的家具,在一張整潔的大床上,趟著一位帥氣的中年男人。
那個男人雙目緊閉,相識睡著了一般,他臉色蒼白,滿臉胡渣,但臉上卻透著氣宇非凡的神情,如果不是這樣,他一定能夠成為萬眾矚目的人物。凱特的眼裏滿是悲傷,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成功,她輕輕地關上了房門,已經二十年了,她坐在自己深愛的男人身邊,祈禱著這一次會發生奇跡。她把日記放在床邊,在第一頁上寫上了:1879年1月16日。可那本日記什麼也沒有發生。
如果,這一次在沒有什麼改變,她就要放棄了。正當她快要絕望的時候,從日記的中縫,散發出了強烈的光線,慢慢的,整個房間都被白色的強光籠罩。和二十年前的今天一樣,那道光線驚天動地,幾乎整個城市都能看到,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那道白光逐漸消失,凱特揉了揉模糊的雙眼,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奇跡終於發生了,她看見圖拉肯的眼角輕輕抽動了一下,幾秒鍾之後,竟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雖然這樣,他看上去還是極度虛弱,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不知道是口渴還是要說些什麼。看到這裏,凱特立刻眼含熱淚的坐到了他的身邊,但他的眼裏依舊充滿了迷茫。但凱特還是失聲痛哭起來,自言自語著:他終於醒了,他終於醒了。勞拉太太聽見了樓上的動靜,也從樓下跑了上來。看見圖拉肯終於清醒過來,連她也滿含熱淚。於是,這間老房子又一次熱鬧起來,就像是複活了一般。
這一家人把整棟房子打掃的幹幹淨淨,一切都保持了原來的樣子,勞拉在廚房裏準備各種食物。當然也做了男爵最喜歡的培根和火腿,不過現在,他已經不是男爵了,打掃完房間,凱特又一次回到了圖拉肯的身邊,她在浴室裏打好了熱水。這麼多年以來,他們都沒有這樣吃過一頓好飯了。房間裏彌漫著飯菜的香味,當然在此之前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圖拉肯的身體恢複的很快,中午的時候,他就在凱特的攙扶之下走出了房間。
圖拉肯剪短了頭發,刮掉了胡子,看上去和二十年之前沒有什麼區別,他還不能說話,除此之外,他還需要各種恢複訓練。扶著樓梯的欄杆,他慢慢的從頂樓走到了餐廳,原本隻需要一分鍾的路程,他卻走了整整十分鍾。當他來到樓下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坐在桌前,等待著這家的主人入座。圖拉肯麵帶微笑,雖然,他還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已經變了,但此時此刻,他深刻的體會到活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