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餘韻(3 / 3)

娜塔莎仔細想了想,盡管已經認同了壽斯爾瑞的說法兒,心中仍舊有些不甘,遲疑地說道:“聖階的存在,真的就這麼重要?隻怕不盡然吧!”

“你也注意到了嗎?如果那個年輕人沒有獲得伊格爾大公的好感,斯蒂戈德怎麼可能草率地做出暗示?實際上,那個年輕人日前就曾和伊格爾大公有過一麵之緣,並且幫助伊格爾大公擊退了精靈族的暗襲。再加上那個年輕人又是來自‘遙遠的東方’,自然是最好的人選。”

“原來如此,怪不得博瑞烏騎士一早就和他認識。”

“所以說,你如果還想振興自己的家族,就必須緊跟那個年輕人的腳步,並且獲得那個年輕人的賞識。如此年輕的聖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注定會是一個傳奇。”

……

“好!”接到斯蒂戈德傳來的捷報,伊格爾大公不禁撫掌而歎。關嶽的再次現身,更是令他倍感興奮。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伊格爾大公就已決定,同意侍衛長的建議。

至於關嶽可能帶來的威脅,伊格爾大公渾不在意。沒有根基的外來者,即使是一名聖階,也很難得到士兵的認同,他有足夠的時間從容布置,防患於未燃。

伊格爾大公放下捷報,打開接踵而來的第二封書信,心中忽然有些煩悶。原來侍衛長斯蒂戈德在書信中提到:關嶽的本意是要離開可蘭,至西大陸各國遊曆。幸好有大法師壽斯爾瑞從中周旋,以書籍傳記為餌,暫時穩住了關嶽,希望伊格爾大公盡早拿出對策。

這時,傳令兵忽然跑了進來:“大公,安妮公主回來了。”

伊格爾大公聞報,連忙迎出帳外,看見安妮公主孤身回來;他失望之餘,不死心地問道:“親愛的妹妹,固執的精靈們還是不同意和談嗎?”

臉上的風塵,難掩天生的麗質;安妮公主展顏一笑,盡管有些苦澀,仍然賞心悅目、光彩照人,輕柔而哀傷的聲音隨之響起:“親愛的哥哥,精靈們已經原諒了你建立港口的行為。隻是阿史博長老仍然耿耿於懷,希望公國能夠協助他們抓捕那位聖階。”

伊格爾大公將安妮公主迎入帳內,不解地問道:“阿史博他瘋了嗎?還是患上了老年癡呆症,居然妄想抓捕一名聖階!狹路相逢,技不如人,又有什麼好抱怨的呢?驕傲的精靈們,何時變得連這點兒失敗也無法忍受啦?”

“親愛的哥哥,精靈們並非無法忍受失敗,而是認為那位聖階,曾經襲擊過他們的族人阿澈,乘機使用邪惡的精神法術,竊取了精靈遊俠阿澈的記憶。精靈們懷疑那位聖階是來自深淵的惡魔,居心叵測,意圖破壞大陸和平與穩定。”

“無稽之談!精靈們什麼時候學會了惡毒的汙蔑?難道你沒有告訴他們,丘山先生其實來自神秘東方的玄武帝國?”

“我說過,但是他們不肯相信。而且哥哥你不覺得奇怪嗎?如果那位聖階真是來自玄武帝國,怎麼會通曉西大陸通用語?因此,我覺得精靈們並非無的放矢。”

伊格爾大公遲疑了一下,安妮地說法未嚐沒有道理,或許關嶽確實曾經做過什麼。但是,伊格爾大公仍然不認為,關嶽會和深淵生物扯上關係,擔心地說道:“精靈們的猜測,隻能證明他們的無知。親愛的安妮,難道你已經答應了精靈們的要求?”

“沒有!追捕一名聖階不是小事,何況人家曾經幫助過哥哥你,我怎麼可能做出那樣草率的決定,去敗壞自己哥哥的名聲?”

“幸好你沒有答應,否則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看看這個吧!”說著,伊格爾大公將斯蒂戈德送來的書信,遞給安妮公主,說道:“低階的我們,無法準確地預知聖階的強大,僅能從文獻的記載加以推測。如果是我們本土的聖階,還可以通過針對性的安排加以限製。但是非常不幸,丘山先生來自神秘的東方。相信親身經曆的你深有體會,神奇的東方人幾乎無所不能;遠攻近戰,魔法箭技,均有獨到之外。絲毫不受‘魔武極壁’的影響,簡直就是一個奇跡。唯一令人奇怪的是東方的聖階,似乎沒有自己固定的領域,但是他的技巧,足以令我們所有人仰視。在這種情況下,你認為自身實力欠缺的我們,又能做出那些安排,會有幾分勝算?”

看完第一封信的安妮公主,原本還打算提醒自己的哥哥,一定要注意防備關嶽的用心;但是在看完第二封信之後,馬上明白伊格爾大公眼下愁的是如何挽留關嶽,而不是防備。於是問道:“親愛的哥哥,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伊格爾大公沒有回答安妮公主的提問,隻是說道:“好啦!親愛的妹妹,這些煩心的事情,就讓身為哥哥的我獨自苦惱吧。麻煩你去聯絡精靈們已是不該,快去休息哇!”

起身離開的安妮公主隱約猜測到,自己的哥哥為了公國的利益,即使知曉關嶽曾經有過某些古怪的行為,仍然傾向於交好關嶽,決不會同意精靈們的要求。她在心中暗歎一聲,不知再次麵對精靈們時,還是不是朋友。

伊格爾大公目送安妮公主離開,心中忽然生出一個想法來:“如果將妹妹嫁給丘山先生……”他謹慎地思考了一番,終因無法預知這樣做的後果,暫時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除了日前的衝突,可蘭公國和精靈族之間,其實並沒有爆發真正意義上的戰爭。雙方心知肚明,各有顧忌,都保持著一定的克製和冷靜,不敢過份刺激對方。

西大陸的社會主體雖然是人類,但是精靈族的文化沉澱和曆史底蘊,注定不是小小的可蘭公國可以相提並論的。因此,伊格爾大公對精靈族的實力非常忌憚,根本不敢深入叢林。同樣,精靈族亦不敢輕易離開森林,深怕自己的行為過激,引來整個人類社會的仇視。

在這種微妙的平衡之下,一日沒有和精靈族達成諒解,伊格爾大公就一日不敢離開前線,以免局勢超出自己的掌控。於是伊格爾大公權衡良久,決定給斯蒂戈德寫一封長信,希望自己的侍衛長能夠妥善地說服關嶽留下。

……

距離擊敗海盜,已經有些時日;隨著民夫們的不斷勞作,港口的建設非常迅速,大量以木製結構為主的軍事設施和民用屋舍相繼落成,漸成規模。

由於沒有海盜再次來襲,擔任保衛工作的傭兵們,顯得十分輕鬆。不過斯蒂戈德的暗示,讓傭兵們知道腳下的這個港口將來大有可為,紛紛開始熟悉水性。

夕陽的餘輝,灑落在海麵上,留下點點的光暈,隨波而動,變幻如世事無常。岸邊的樹木經過砍伐,有些稀落。蒼翠的葉,青綠的草;部分開始泛黃,說明天氣轉冷,漸入深秋。

在一個遠離喧鬧的角落,關嶽捧了一本傳記,席地倚樹而坐,靜靜的閱讀。連日來,他通過不斷地閱讀,收獲了大量的知識,愜意而滿足。

隨著天色漸晚,視眼昏暗起來,關嶽收起書本兒,起身拍了拍塵土,準備回營用餐。迎麵忽見壽斯爾瑞行來,於是關嶽問道:“尊敬的長者,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丘山閣下,我不得不遺憾地通知您,您的悠閑生活恐怕要結束了。”壽斯爾瑞滿臉喜色,看不出一點兒遺憾的意思,解釋道:“斯蒂戈德騎士似乎收到了伊格爾大公傳來的新命令,希望你盡快去見他一趟,說是有重要的任命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