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N一座山城,站在最高山頭俯視這座工業城市一片燈火通明。2016年的大年夜,窗外的煙花爆竹聲明顯不如往年來的猛烈了,看了一眼沒勁的春晚,又看了看鍾表11:25,2015就要過去了,覺得這幾年時間過得特別快。
於誌堅,給麵兒(麵子)的老哥們和小輩們叫尖哥,因為年輕時身上隨時尖刀防身故把堅哥改成了尖哥。過了今晚整60,他是那代人中為數不多的獨生子女,家裏就他一個孩子,1956年出生於一個普通家庭,父親是一個老實本分之人在一家照相館工作,母親在當地街道工作。他有個女兒在國外工作,幾年沒回家過年了,父母家離的不遠,但是今年我突然想自己一個人過年夜,這種想法很強烈,也是這樣做的,喝了一口好友送的大紅袍,點燃香煙,深吸一口,環視四周偌大的客廳雖然裝修闊綽現代,保姆被放假回家過年,在自己花錢蓋的這個三層小樓裏的我就想體會下這種孤獨,因為尖哥的性格用當下流行語來描述就是任性,這麼多年來雖然早已磨礪的處事圓滑遊走與各界領域四處逢緣卻始終不改骨子裏的任性,想到什麼就做到什麼。踱步走到儲藏室昏暗的吊燈下一個櫃子門在半開著,眯起雙眼抽了一口煙,輕輕打開櫃門,一本本的老式相冊,相冊最頂端放著一張泛黃的合影照片,右上角有排小字“1972年下鄉知青友誼長存”在這張7男5女的照片上每個人都是那麼的年輕,意氣風發,臉上表情一副熱情洋溢精神抖擻仿佛再訴說他們就是未來的主人翁。其中有張帥氣但身材不高體格相對單薄的正是尖哥自己,借著昏暗的燈光凝視這張照片出神的尖哥思緒飛快的追憶猶如電影快退一般轉到了那個年代,那個屬於他們的年代,那個無所畏懼的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年代。
鏡頭轉向1956年丙申年猴年,這一年中華人民共和國進入了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尖哥就是生於這一年。他出生於一個大雪天,父親趕著毛驢板車往縣城醫院趕,母親還是沒挺住在板車上生了他,故父親希望孩子將來能夠愛國愛家意誌堅定,取名誌堅。生過尖哥他母親由於烙下病根,不能再生育,他的家人也用過藥,也接受過治療可是都沒用,畢竟在那個年代勞動力決定一切,響應毛主席號召家家都努力在家造人兒,隻剩一個多少會招來鄰居外人的笑話。可是父母想想還是算了,獨苗也許就是命好歹是個男孩,有個傳香火的就行了,好好培養也就是了。
他的父親多少有點文化,也是念過私塾之人,母親以前是大戶人家地主家出身小時候也讀過幾年書,兩口子對教育孩子充滿了信心,看著廋小的誌堅,二人還是很開心全家很高興,也就不再治療了。
轉眼尖哥7歲了,照比同齡孩子還是顯得廋小一些,父親每天到家附近的單位照相館上班,帶著他照顧他,母親那個時候也忙沒時間照顧,每天忙著大街小巷的做宣傳,東家長李家短,所以隻能父親照顧他。但是男人始終不夠細心,忙起來也無暇照顧他讓他自己在單位附近和其他孩子門瘋玩不許遠走,中午吃飯再叫他。那個年代也沒有偷小孩人販子啥的,所以孩子門都是天天在外瘋跑打鬧,都是家附近的孩子門,因為都是一家5。6個孩子少的也有2。3個,隻有尖哥是一個獨苗,按理來說應該會受欺負,但是相反他卻是他家那一片的孩子頭,大家都聽他的,有的比他大個2。3歲的孩子居然也聽他的,這是為啥呢?這裏我要介紹一下他的父親,他的父親是個老實人為人和善,人生的座右銘是“溫良恭儉讓”樹葉掉下來都怕砸到頭的人。可是我們尖哥卻沒有繼承他父親的性格,從小就特別淘氣多動,體弱多病從小,為了改善體質,在他5歲那年母親找到一個HN闖關東過來的老光棍李大壯學習武術強身,李大壯是HN駐馬店人,當年56歲,25年前老婆難產死了,一直未娶,隻身來到東北安家靠在社區街道打掃衛生看門為生,住在社區門衛室,李大壯當年在HN出過家當過和尚被傳授過武術,自小習武,也是他們那裏的習俗都會兩下子,可是李大壯可不止花圈秀腿他有真功夫,也屬於高人落難隱匿於世吧。尖哥母親也是偶然一次看到老李在掃地的時候突然興起用掃把練了兩下才問老李而得知的。
因為是街道的小領導,老李也為了吃飯隻能答應尖哥母親在沒人的時候教教尖哥基礎武術強身健體。尖哥也挺高興也迷戀武術想成為大俠的他,沒事的時候就跑到街道去找老李學基本功,套路拳腳,學了大半年老李發現這孩子雖頑皮可是學武還是很刻苦,而且雖然瘦弱可是身體靈活學的也快嘴還甜所以也樂意教他看著也喜歡。經過一年的光景尖哥身體的確也強壯了一些,體質也加強了些父母看著挺高興,可是這孩子會了點五八抄(有點能耐)就膽子也大了,有一次在家附近和一個哥倆玩著玩著急眼了,對方仗著哥倆,比尖哥大2歲就要上前打尖哥,哪知尖哥那時雖小卻仗著和老李習武練過手卻挺黑,6。7歲的孩子抄起爐鉤子(東北冬天燒爐子用的鐵條有鉤的)把哥倆的大腿一人刨出了一個洞鮮血直流啊,嚇得哥倆拔腿就跑,尖哥就在後麵手舉爐鉤子追了幾條街,一群鄰居家孩子也跟著跑看熱鬧,一直把哥倆嚇得跑回了家,鎖上大門不敢出來了,從此後在附近一片出了名,外號瘋尖兒,小孩們都說這獨生子是個小瘋子打架不要命越傳越厲害。當然父母也從那時候開始不斷的為他搽屁股,隔三差五領著他到附近孩子家裏給人賠禮道歉買東西看望,為這些事沒少挨父親的打,可是有老主意的尖哥還是屢教不改,天天除了去老李那練武就是和附近孩子門打架一群一幫的,父母後來也不讓他去找老李了,在尖哥12歲那年老李因為得病也過世了,尖哥上了小學,上學後的尖哥學習還不錯,父母以為可以安心了,可是十年動蕩也即將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