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異能反震!”呂瑤一聲呼喝剛剛出口,就見江白義無反顧,一拳搗了上去。
鐺!這一拳就像打在一口巨大銅鍾上,激出了嫋嫋餘音!
果然還是彪子靠譜!瘦子大喜。
鐺!鐺!鐺!鐺!
江白隻覺得對方身體凝實堅硬,就像是純銅鑄成的。不僅如此,對方身體中還傳來一股尖銳,暴烈的能量,自己的雙拳就像是被千萬把小刀在切割,刮擦!
但他就像完全感覺不到一般。
這點痛楚算什麼?江白從十歲開始用手指抓摳大樹的樹皮,甚至用手做鏵犁翻地!也不知多少次碰到地下埋著的尖石廢鐵,割得鮮血直流,直到他雙手布滿牛皮般堅韌厚硬的老繭!
雙拳連環轟擊,都打在一點之上。
鐺!鐺!鐺!每一拳都像是一根鐵棒在敲打銅鍾,發出了讓人心悸的聲音。江白雙手揮舞得越來越快,連影子都略微模糊了。
他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那顆高大的香樟樹前,眼前不是安全局的異能高手,而是一刀厚厚的黃裱紙……
揮拳!
幾個呼吸間,江白打出了數十拳,拳拳落點都在一個地方。
一輪猛擊過後,他的雙手被異能反震之力震得血肉模糊,粗厚的繭子就像是被刀輪刮過,片片揭起露出下麵帶著血絲的嫩肉。
甚至有兩片指甲被反震之力連根拔起!
而彪子身上的金屬化保護層,竟然變得更加厚實,沒有絲毫損壞的跡象!
“哈哈哈!別白費勁了!異能的金屬化防禦怎麼可能被肉體擊破?你想空手擊破他的防禦,就像空手拆坦克一樣,隻有做夢時才能成真!”
“誰說……我要空手擊破他的防禦了?”江白微微一笑,一晃身逼近了念動力者齊嶽。
“別跑!”彪子獰笑一聲,身後往江白後心搗去。
他們異能者也修行武功招式,作為補充。隻不過他們投入的心血,跟真正的武者完全沒有可比性罷了。
這一拳打到一半,彪子忽然覺得五內如焚,喉頭一甜,嘴角溢出絲絲鮮血來。
“我,我竟然受傷了?!”彪子驚恐無比。
受傷,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很遙遠的記憶了。大約十年之前,他異能突破三層以後,普通的冷兵器就已經對他無可奈何。
但今天,自己引以為自豪的不壞金身,竟然被一個練武的廢渣空手擊傷!
“啊!”彪子發出淒厲的長嚎,拚命邁動腳步,想要給江白一個教訓。
這一下用力,更加牽動髒腑的傷勢,就連七竅都滲出血絲來。這個鐵烏龜一般雄壯的大漢,瞬間變得猙獰淒慘無比!
“我勸你別動。”江白冷冷道:“你的表皮雖然硬,但內髒還是原來的內髒。雖然我打不穿你的硬殼,但震傷你的五髒六腑還是做得到的。”
禿頭果然不敢再動,隻能看著江白悠閑地躲避著一件件高速飛舞的雜物,啞鈴,鉛球,木棍,鋼磚……然後一拳打在逃無可逃的齊嶽臉上,幾顆牙齒伴著一聲慘叫,飛了出來。
“這,才是男人的拳!”江白甚至有閑暇回頭說了句俏皮話,然後一膝蓋頂在齊嶽肚皮上。這個擁有神奇念力的矮胖子體質極差,抗打能力跟普通人差不多。中了這狠狠一擊,隻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爭先恐後地從嘴裏往外跑,頓時捂著肚子昏倒在地。
“你……你幹什麼!我警告你別過來啊!”
瘦猴秦守真的被江白嚇呆了。他的異能隻是最初級的心靈感應,第四層的成就,也不過就是讀取毫無防備的人的表層念頭。像周寒月這樣的武者,如果集中精神,他就無法窺破內心。
隻不過武者對異能者的了解並不多,這才導致七處的人猝不及防,場麵極其難看。
現在,秦守賴以猖狂的三大金剛全都被江白一個人打趴下,大錘一隻手血肉模糊,彪子七竅流血,髒腑重傷。而齊嶽昏迷不醒……而江白雙拳濺血,正凶神惡煞地朝自己走來,秦守原本的張狂不知丟到了哪裏,隻想跪下苦苦哀求。
“都給我住手!局內私鬥,成什麼樣子!”
一聲大喝起自身後。
這聲音十分威嚴,隱約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一聽就知道發言者位高權重,絕非普通人。
呂瑤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但組織內部規矩森嚴,她再不滿,也隻得雙腿並攏,立正敬禮:“局長!”
秦守見到此人,如同見到了救星,高聲叫道:“叔叔!這小子把我們九處的人都廢了!你快調人來打死他!調武警來!”
他一邊嚎叫著,一邊挑釁地盯著江白。見到靠山來了,他那點可憐的勇氣好像牆角的雜草,不知什麼時候,又長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