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長著一雙難看手掌的年輕人就在眼前,冷冷地看著自己。
“殺!”小狼紅了眼,一刀衝著他的肚子捅了過去。
那年輕人隨手一抓一抖,小狼就不由自主地朝他撲了過去。那年輕人漫不經心地抬起膝蓋,砰!
至少有十幾節斷骨插進了小狼的肺,這讓他的喘息聲像一個破爛的風箱。
那年輕人忽然熱情地衝另一個癱倒在地上的年輕醫生招招手:
“黃同學,你不是很會做手術麼?這人就交給你了!”
小狼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的血湧進肺子,嗆得他一陣咳嗽。他不禁有些傷感。那些被他砍翻的人,是不是也曾經經曆過這些?
不過他很快就不再困惑了。
上洋近年來風頭最勁,長相最帥的刀手,就這麼被自己的血淹死了。
最憋屈的是,到死他也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江白沒費什麼勁,就幹翻了這些黑社會刀手。
外門硬功碰上內家高手會吃癟,但是對付這些普通人,可比內家功夫犀利到不知哪裏去了。
最重要的是,他已經盡力做到了正當防衛,就算是警方翻看監控錄像,也找不出他一絲一毫的毛病來。
另一邊,長毛身上的火已經熄滅了。這隻意味著一件事——長毛的元氣已經燃盡。
如果得到現代醫學的妥善救治,他還能多活好幾個月,那也正是江白想要的——讓他多受點罪。
過不多時,警方大隊人馬殺到。
因為群眾報案說是有許多黑社會,堵住急診室,持刀砍人,所以來的都是重裝的武警.
微衝,防爆盾牌,防彈衣,北方工業仿製的雷明頓霰彈槍……武裝到牙齒的戰士踹開大門,一擁而入。
可等他們衝進來一看,全都呆住了。
哪有什麼武裝暴徒在砍人?
隻見角落裏躺著一具燒焦的人體,散發著讓人反胃的肉香味,胸口還在微微起伏。十幾個看起來像是黑社會的人滿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有的已經死了,有的還在慘叫嚎哭著,聲音無助的像一群三歲的孩子。
幾十個醫生護士和病人,都捂著眼睛蹲在角落裏發抖,隻有一個男醫生行為還算正常,正在往一個小女孩臉上包紗布。
警方的現場指揮是這片區的分局局長,姓孫。他一看現場,心裏就咯噔一下:“完了!看樣子至少十人死亡,這是一起特大爆恐事件!還是在第一醫院這種高度敏感的地方!”
看來自己這局長今天就算幹到頭了!不知道上麵會不會給自己保留點臉麵,讓自己提前退休,而不是因過免職?
巨大的壓力讓這位老公安的聲音都變調了:“救護車,趕快救人,送醫院!你們封鎖現場,一個都別走!武警封鎖街道搜索暴徒!小王,趕緊統計一下傷亡數字!上頭趕著要報告!”
“孫局!”
“怎麼?”孫局長沒好氣地說。這當下,他的脾氣暴躁的很。
“這裏就是醫院……不用救護車……”
“那他媽的就快把醫生給我叫來!”孫局長的吐沫星子噴了手下一臉。
“是!”這倒黴的警察啪的一個立正,帶著人忙碌開了。
不多時,在嚇壞了的目擊者支離破碎的描述中,王警官一頭霧水地跑來彙報:
“孫局,我統計出來了,但是……”
“但是什麼?群眾傷亡多少?”孫局眼睛都紅了。
“好像……就一個小姑娘受了傷,臉上挨了一刀,其他傷亡為零……”
孫局氣得差點樂出來,他指著一地的血和大砍刀,還有慘叫的人對王警官說:“那這些傷者是什麼?不是群眾,難道還是暴徒?”
王警官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液:“好像……是的……”
一位機靈的警官及時送上一部手機:“孫局,這是有個病人在人群中偷偷錄下來的,王隊說的沒錯,地上那些傷者,真的是暴徒!”
孫局長半信半疑地接過手機,點開視頻。
半晌,幾個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一個人,空手幹翻了將近二十個手持砍刀的壯漢,就算是部隊特種兵也不行吧?”
“孫局,你看這事怎麼處理?是不是把那人先帶回局裏……呃,訊問一下?”
“嗯,可以,客氣點,把他請回去協助調查!另外趕快叫醫院方麵空出一塊地方來專門收治這些暴徒,你親自帶一隊弟兄看著,千萬別再出簍子!”
“孫局,我看這幫暴徒都快要斷氣了,有必要這麼鄭重其事嘛!”知道沒有群眾傷亡,所有的警察都鬆了口氣。王隊長也就嘻皮笑臉起來。他剛連續36小時沒合眼,追捕一個詐騙團夥,現在正困著。
“你懂個屁!萬一有同夥來搶人怎麼辦!你警校讀到狗身上去了?”孫局眼睛一瞪。
王隊嚇得脖子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