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空氣裏喊了一聲:“給你們主子遞個話,我要見他。”頓了頓,“有急事。”
這急事不好聽也不好說,她躊躇了半天才豁出去一般:“我不想這麼早成親。”
對麵的人仿佛早已料到,悠然道:“看出來了。”近來和她提這個話題,總是吞吞吐吐猶猶豫豫,所以他直接把聘禮抬上門了。
“看出來了你還弄出這些來?”
沈約想攬過她,她不讓,他隻好隔著一張小幾問:“你到底在煩擾什麼?”
杜妍哼哼:“成親得早老得快你不知道嗎?女孩子本來青春就短暫,這麼早嫁人生子,不出二十我就成了老人了!”
她瞪他,你麼,三四十還一枝花呢,這不公平!
“而且我是真的還小呢,要不緩兩年?”
沈約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轉,頓時惹來她有些惱羞成怒的一眼,他壓下笑意:“不行,娶回家我才安心些。”
“有什麼不安心的,我又不可能嫁給別人。”杜妍無力,他都把聘禮抬上門了,還有誰敢和他竟陵王爭?
“要不先訂親,晚兩年成親?”
這倒是行,不過沈約有意逗弄她,板著臉搖頭。
杜妍無可奈何,被逼到了角落裏,有些話不說也得說了,便有些紅了臉,強自給自己打氣,氣勢洶洶地說:“那也行,不過得至少等到我十八歲才圓房。”見他一時呆住,還挺了挺小身板,“就我這樣你下得了手嗎?”你下得了手你就是禽獸。
沈約說不出話來,臉都逼紅了,比杜妍的還顯眼,俊臉難得窘迫了起來,竟有股別樣風姿。
“好好好。”他投降,“你贏了,十八就十八,我等你。”
其實他也隻是想著把她先娶回去,供在家裏,不用常常地偷偷摸摸過來蹭睡,其它的他也是打算順其自然的,她還小呢,身體也不是很好,太早經事確實與養生有大礙,他是打算親自替她調養身體的。
可沒想到她膽子大得很,這種事也能理直氣壯地擺到明麵上來說。
不過這也確實是她的性子,想想又覺得好笑得很。
杜妍卻有些意外了,這麼好說話?早知道她就說個二十了。
可是高興過了她又開始有些擔心。自己人都嫁過去了,卻遲遲分房睡什麼的,真的好嗎?
沈約自己可以容忍她任性,可他身後還有一堆人呢,這時代對子嗣和繼承人看得無比重要,要是她接連三年占著茅坑不拉屎,那些人不會折騰起來嗎?
於是看過的各種宅鬥小說在腦海裏翻湧,各種往男人房裏塞女人的招數也爭先跳出來。
她的臉就黑了一層。
要不還是別嫁了,想想就煩爆了。
不過沈約說他會處理。
那就暫時相信他吧。
杜妍在有些忐忑,有些緊張,有些無奈還有些虛幻的情況下把自己嫁了。
與此同時,沈約也找到了那個衣著邋遢不羈,抱著手臂打瞌睡的老者,對方不懷好意地笑道:“公子真的要學我的絕學?你如今都是鼎鼎大名的攝政王了,那些個吃飽了撐著沒事幹的老頭子也不敢再動不動和你抬杠了,已經沒必要再討好我這隻會打打殺殺的糟老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