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看了一眼木榮複身後的侍衛模樣的人,瞳孔微微一縮。
木榮複笑道:“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卻也不說到底是什麼,拉著陸沉機隻管喝酒,沒多久就醉得一塌糊塗。
四周頓時安靜下來,木榮複身後的那個侍衛對陸沉機拱手施禮:“陸公子,我想見沈世子。”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南行。
“回京的軍隊十日後才抵達,你竟然提前回來,真是大膽。”
“我也是情非得已,我騙木榮複說是知道他來了,情急之下便先趕回來,因為有件事有些不同尋常,我覺得有必要告知沈世子。”
“哦?先說來聽聽。”
南行皺了皺眉。
“覺得我不能代表我們公子?”
南行低下頭:“不敢。”他現在雖然也願意接受沈約的安排,但和陸沉機這樣的核心人員自是不能比的。他之前聽華千峰說過,沈約身邊有六人最是親近信任,其中陸沉機最重智謀,許多事情沈約也隻能同陸沉機商議。
陸沉機給自己倒了杯酒:“那還不快說?”
南行吸了口氣:“我已經和烈頓接觸過,並得到了他的初步信任,我懷疑他來大周的目的根本不是木榮複和樓氏寶藏。”
他回想起多日前,他主動受擒,被帶去見烈頓,表示願意投誠。
烈頓看著眼前卑微俯身的人:“你是木榮複的人,為何要來投靠我?”
南行頓首道:“木榮複仗著自己身上留著前太子的血,便不自量力想要顛覆北齊統治,南行雖愚鈍,可也知道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一個注定失敗的主子不值得跟隨。”
“真是好無情呢。”
“對南行來說,我長到這樣大,樓氏後人除了木十二外,從未給過我指導關懷,我能有今日的成就全憑我自己,他們卻因為區區一個血脈淵源就要我俯首稱臣生死相隨,未免也太便宜了,沒有人會喜歡這種強加的責任。”
他抬頭道:“就算木榮複本事比天高,我也不願意給他賣命,因為做得再多,他也隻會覺得是理所當然罷了。我又不是沒活路了,何必那麼犯賤?真要尋一個主子,自然是像三皇子這樣的正統。”
烈頓哈哈笑起來:“說得好!那往後你就跟著我吧,放心,我不會把你做的都當作理所當然,你為我做了多少,來日必定給你論功行賞。”
南行露出淡淡的欣喜之色,卻並不激動,喜怒不形於色,任何時候穩如泰山,這是一個身懷本領的人最起碼應具備的素質。
他從脖子裏取出一個似金屬又不完全是的長條帶齒的掛件:“當年樓氏將四個血脈送往東南西北四處,每人身上都帶著一塊信物,拚起來便是樓氏寶藏的開啟鑰匙,這便是屬下所佩戴的。”
烈頓拿去看了看,眼裏卻是毫無驚喜之色,仿佛對這信物背後代表的滔天巨富無動於衷:“僅此一樣算得了什麼,等木榮複將其他三塊都湊齊了,你再為我取來,豈不便宜?”
南行對陸沉機說:“然而我發現,木榮複早已將其他三塊集齊,而且烈頓似乎也早已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