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市的夜晚沒有無休止的燈光。一幢幢大樓在這夜色中沉睡。參差不齊的房子排布好似沒有規則,但隻要耐下心在燈下來觀察就會發現每隔一段時間就有黑色的線狀物在房與房中交換不息,隻是這黑色的線狀物完美的與夜色交融,到了現在啟明市的人們還沒有發現。
啟明市是個小城市,夜晚的燈光大抵到了午夜12點的時候便都會熄滅。幸好現在隻是9點鍾,路兩旁的路燈還在孜孜不倦的工作著。
吳月亮注視著那些恪盡職守的家夥們,不由得想起了剛看完不久的《空之境界》上一句非常經典的話語——光明越亮則黑暗愈濃。這話仿佛帶著一種不祥讓他的心裏難免有些不大舒服。
他本來就有些不舒服。
平常的他都是宅在寢室不出門,今天是因為一件事他不得不來到這個地方。
他是7點鍾到的這裏,事情辦完也隻用了半個鍾頭。他早該回去,可這裏卻天生的吸引著他,使他在這裏徘徊不決,漫無目的的走著。
就像是上天不想吳月亮在這樣遊手好閑。
“啊!救命啊!”一聲女孩子的求救聲從某個漆黑的巷子裏傳了出來。這聲音雖然急迫但還是非常的好聽,比為瀛國動漫裏那些漂亮的女主配音的聲優還勝上三分。
吳月亮很喜歡這個清脆明亮猶如黃鸝般的聲音,可他倒沒有那種雖千萬人吾往亦的氣魄,他停了一會,有些猶豫不決,但就像命中注定,他想起了一件永生難忘的事。
那是在吳月亮上初二的時候,一位快要退休的姓陸的政治老師在吳月亮那個班聲情並茂的講過小悅悅,那個可憐的小孩子。然而班上的同學要麼在攻克數學難題,要麼在背誦英語單詞······總個班仿佛就像是老師一個人的舞台,無論老師是在講述令人哈哈大笑的笑話亦或是述說催人淚下的悲劇,教室都仿佛空空蕩蕩,椅子上坐著的也不是學生更像是雕像,有血有肉的雕像。
吳月亮同別人有些不一樣。他在上課的時候決不會不聽課,無論這課對他有用或是無用,他都會認認真真的把課聽完。當然,在課下他同那些差生一樣,絕對不會複習。也正是因為這樣,老師所說的小悅悅的故事,他是從頭聽到尾。
所以吳月亮還記得當時,在政治老師緩緩說完小悅悅的時候,那個白著胡子的老頭用著一種小狗企望主人喂食般的眼神一遍又一遍的掃視著他的學生,可是一遍又一遍的,教室裏還是沉默著。做作業的繼續做作業,睡覺的依舊沉浸在夢鄉裏。就像是早期的無聲電影,隻有動作沒有言語。
吳月亮很害羞可也沒有讓老師失望,他對這個故事深有感觸,也想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他將手高高的舉起,立刻便被老師急不可耐的叫了起來。其實吳月亮也沒有什麼好講的,無疑都是“要是我,我一定扶”“那個肇事司機太可惡”這類陳詞濫調的假大空話。但老師卻仿佛聽到他話裏的真情實意,就像得到了安慰一般,欣慰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也無怪乎吳月亮會記得這麼清楚,畢竟這是老頭給他們班上的最後一堂課,後來老頭就因為猥褻女同學被學校開除了,再聽到的時候便是作為老人摔倒扶不扶的經典案例被大學的思修老師講了出來。
“唉。”吳月亮歎了一口氣,仿佛想起了什麼,隨即便毫不猶豫地衝了進去。
今晚天上即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漆黑的就像戲劇快開始的舞台,在孕育著不知名的東西。
······
我好恨,好恨。吳月亮躺在巷子裏地上這樣的想著,他的右手直直地向天空伸出,那是隻紅色的手,是隻沾滿鮮血好紅好紅的手。
吳月亮,他是一個沒有存在感的隱形人。
在學校裏他的成績不好不壞,也很少參加社團的活動,人也比較宅,喜歡小說和動漫,又沉默寡言,沒幾個朋友,也就更談不上什麼女朋友了。
······
當時吳月亮衝進巷子,他看到是一個全身名牌的男孩在粗魯的撕扯著一個女孩子的衣服。女孩看樣子不想就範,在不停地求救著。
雖然看不清女孩的樣子可吳月亮想都沒想就對著男孩的頭給那男孩來了下狠的。很可惜的是,他畢竟隻是個宅男,平日裏也沒有怎麼鍛煉,更沒有跟人打過架,又害怕犯法,還想著跟男孩溝通,企圖讓男孩浪子回頭,改邪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