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眺望那片與二十一世紀的風格極度相似的建築,她任由唇角掀起模糊的弧度。
“我才想抱怨呢,真是的……感冒還沒好,就又不得不淋雨了。”
身旁低矮的傀儡淡漠而冰冷地瞥她一眼。
“活該。再說誰知道你那個時候體質差成那樣。”
“好了別吵架,同伴之間要和諧相處。蠍、暗。”從那片朦朧的雨中緩緩步出一個修長的黑影,然後那頭明朗而溫暖的橙發便如燭光般躍入視野,但語氣卻是與這色彩截然相反的冷淡。
看看這邊的人偶傀儡,再看看對麵的活動屍體,她忽地產生了某種囧然而無力的錯覺——馬薩卡,她身邊就是容易聚集戀屍癖麼?好吧,她沒那資格說別人……
“比起這些,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吧,”不悅地皺起了眉,緋流琥瞪著麵前那個高出傀儡不知幾個頭的青年,眼神凶惡得仿佛想將他吃了一樣,“以後如果再……”
但還沒等他將半是威脅半是抱怨性質的話語說出口,站在他身旁的偽蘿莉就已搶占了先機。
用力地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淚,神無暗低聲哽咽著“佩恩老大好久不見青春而藝術的你,看,我對你的思念都已經溢出眼眶了”,旁若無人地飛撲進了那張黑底紅雲的長袍中。
深邃的輪回眼中看不出什麼明顯的情緒,但佩恩柔和了數分的眉眼已經無聲地說明了一切。“追夢的青春總是要伴隨著離別和痛苦的,暗。隻有在經曆這些之後,人才會成長,然後認識到它們的寶貴……現在看來,你還是沒有完全長大啊。”
蠍的嘴角狠狠地一抽。
但,他覺得最讓他抽搐的,是這兩個人抱在一起時的詭異氣氛和背景。
喂喂,你們要敘舊等他走了再敘行不?!不要讓他看到那久違的夕陽海岸和洶湧澎湃的潮汐啊啊!
……還有,不要這麼無視他鄙夷的眼神行不行?嗯?!——哦抱歉了,迪達拉。憤怒之下借用了你的口癖……
在那冰冷僵硬的懷中蹭了好一會,她才滿足地吸吸鼻子,戀戀不舍地從佩恩身上爬下,重新在水麵站穩。
長長的蠍尾被氣得顫了好幾顫,蠍意味不明地冷哼一聲,而後望向了漫天的灰暗雲層以及時不時劃過天際的閃電:“任務已經完成,那麼我也該走了……這鬼地方的天氣,真叫人喜歡不起來。”
伸手揉了揉身旁偽蘿莉的頭發,佩恩緩緩抬起眼。
“既然來了,多留一會有何妨呢?我們的小朋友還有很多話想對你說呢。”
聞言,兩人皆是一愣,但個人側重的關鍵字顯然是不同的。
“有話要說?”蠍略微皺眉,再次耐心地蜷起尾巴。
“我才不是小朋友……”懊惱地吼了一句之後,神無暗這才在四道目光的洗禮下輕咳一聲,最終卻在蠍越來越淩厲的目光中徹底消音,“那個,也許會牽涉到一些高度機密的東西,所以從多方麵考慮,隻和佩恩老大談就行了,沒必要……”
冷眼旁觀著這一幕,佩恩一本正經地準備開口緩和氣氛,同時開始在心底反複念叨起憋笑真言來。“如果是重要事項,那就更應該三方洽談了。因為組織裏的很多事務,都是由蠍來分配協調的,並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她眨了眨眼:“也就是說,咱們也有所謂的組員代表大會嗎?”
聽她用了‘咱們’這兩個字眼的佩恩不禁大喜過望,咳了好幾聲才勉強壓抑住飛揚的心情:“那當然!曉是一個包含有多階層人員的國際組織啊,為了組員之間盡可能的和諧相處,我們自然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懈怠少開了幾次會,而讓大家的利益受損吧?”
……
蠍默默地腹誹:也隻有佩恩你才會這麼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