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那張依舊的睡顏,心下鬆了口氣,帶著自己也未曾明了的情緒。
小心地將她擺正身子,蠍便要起身離去,但本該睡得死死的人卻突然一把拉住了他的衣領,任他怎麼扯都無法將衣領救出苦海。
而後她居然更誇張地張開雙臂圈上了他的前胸,還滿足似的蹭了蹭。
蠍一囧,第一反應就是把那支手先砍了再說。
可,她的一句夢話卻將他怔在了原地,就連胸口跳動著的傀儡之心也似乎被觸動了什麼。
她說。
“不要……忘記我……”
幾乎是可以切身體會到她心底隱藏的傷痛,但他卻並未見到她的眼淚。
他微微揚起頭,冰涼的身軀逐漸被人類的溫度染上了暖意,但曾經清澈透明的琥珀色之中卻早已蒙上了層層陰霾。
那是咫尺天涯的距離。
……為什麼?
為什麼,會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次日清晨。
伸展著有些僵硬的身軀,神無暗小聲地打著哈欠抱怨:“真是……昨晚明明是靠著火堆旁睡的,怎麼還是感覺冷……”
蠍再是自然不過地無視了她的抱怨聲,幹淨利落地處理了他們所有的行蹤痕跡,然後開始甩著尾巴催促了起來。“動作快點,如果今天日落之前走不出森林的話,我可不管你了。”
按了按稍稍發漲的太陽穴,她有些無奈。經過昨晚的休息,精神力總算是恢複了少許,但身體卻還處於虛弱狀態,小腿酸軟得根本沒法多走幾步路——這就是那家夥所謂的『稍微虛弱幾天』?不自覺地磨了磨牙。
有些不耐地皺起眉頭,蠍也看出了她此時的身體狀況,不由地糾結:是誰昨晚圈著他不放來著?怎麼醒了就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但又不能真的放任不管……他開始頭痛自己為什麼要答應佩恩的委托了。
氣悶地瞥她一眼,蠍隻好認命,毫不溫柔地用尾巴將她牢牢卷住,掛到上空。
神無暗在微愣過後,開始瞪大了雙眼掙紮起來:“喂!你怎麼可以這樣!”
“怎麼不可以。”蠍的聲音有些沉悶,“你應該感謝我沒有把你丟下。”
“不……不是這樣。”哪怕四肢無力她也不曾放棄過掙紮,連連搖頭道,“你不可以……”
他冷哼一聲,似乎有些不悅:“你在命令我?”
她搖頭的幅度更大了,但對方根本看不見:“不是……哎哎哎快放我下來!!——”
而就在她說話的時候,好巧不巧地傳來一極其淒慘的、『刺啦——』布料破碎的聲音。
然後,隱藏在緋流琥中的紅發少年就感到了一陣古怪的震感,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砸在了頭頂的傀儡外殼上一樣。
“……早就叫你放我下來了啊……勾到的是衣服……”
根本無需看,他猜也能猜到那張臉上的哭喪表情。
“……”
雙方沉默著在晦暗的森林中行進著,誰都不曾再開過口。
“對了。”蠍突然想起一件事,從傀儡內部的角落裏翻找出一本紅色的冊子,丟給上麵的人,“你如果沒事做的話,就看這個吧……佩恩要我給你的。”
事實證明這倆人都缺根筋。
“嗯?這是什麼。”她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句,接過那本冊子,然後在看到其上標題的瞬間,呈現出宛若被雷劈了似的囧然。
『組織成員必讀(背)手冊』
哆嗦著手翻開裏麵的內容,她不禁有種內牛的衝動。
『愛組織,愛同伴,愛基地;
愛世界,愛和平,更愛腐;
為了防止世界被戰爭踐踏,為了維護世界和平;
貫徹愛與真實的邪惡,帥氣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被譽為拆遷辦的強勢組織——曉!
在光與暗的夾縫之中,編織出絢爛的理想之光;
拂曉,人們終將互相理解的明天等著我們!』
……老大,你老實招了吧!
你是不是寵物小[嗶——]靈的f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