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一僵，那句『你以為我願意麼』愣是沒憋出口，大蛇丸糾結地避開兜的目光，以遮掩住被某人咬著不放的手指。
“沒事，她不重。”
不重個鬼！
大蛇丸咬牙，在走出一段老長的路之後，最終還是冷著一張蒼白的美人臉命令道：“兜，給我把她身上綁著的負重解開。”
……
當然，這點小動作最後還是沒能瞞過和狐狸一樣的藥師兜。
但作為下屬加三重間諜的他，又怎敢當著上司的麵笑場？
於是，兜很痛苦。非常痛苦。
————
望著被咬出牙印的手，大蛇丸最終還是咽下了這口氣，轉而問起在儀器前忙碌的藥師兜。“兜，依你看……她是出於什麼原因才會在幾個月之內突然長大，恢複到自己原本歲數應該有的樣子？”
鏡片微微反光，叫人無法看清兜的神情。
“大蛇丸大人……您，應該還記得我最初為她檢查時作出的分析報告吧。”
一手抹過自己滑嫩的肌膚，大蛇丸恢複了自己轉生前的相貌和聲音，低低地笑了兩聲，才用那略微沙啞的嗓音答道：“當然記得了。一直是在重複上個更新周期的細胞，卻無法生長分裂，這也造就了她當時超強的恢複力和靜止在四歲的生理年齡。”
“是的，但當時這種微妙的平衡狀態維持得並不好。一旦平衡被打破，她的身體也就……”兜的語氣微冷。
如蛇一般的金色豎瞳稍稍一收縮，近乎實質的恐怖殺意便已鋪天卷地而來：“兜，我不需要你複述她以前的資料！我要的是現在！”
“……對不起，大蛇丸大人。她是我認知中的唯一案例，所以難免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兜乖順地垂下頭，室內頓時安靜得隻剩滴滴作響的儀器聲與液體在輸液管中緩緩流動的聲音。
“赫赫——”再次低沉地笑了兩聲，先前的殺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我也不是在責怪你，兜。就連我也一直搞不懂她呢，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Sa，繼續我們先前的話題吧。”
推了推眼鏡，銀發少年緊緊盯住屏幕上逐行逐字跳出來的藍色小字，圓框的鏡片微微反光，張口卻問了一個讓大蛇丸感到莫名奇妙的問題。
“大蛇丸大人，恕我先問一句，請問她先前昏睡幾天沒有進食了？”
稍稍皺眉，但他還是回答了。
“也沒多久吧，五天左右。”
“可是！”兜激動地一手拍上儀器的屏幕，就連大蛇丸也從沒見到過這個少年如此失態的樣子，“如果隻有五天的話，連普通人不會虛弱到這個程度，更別提忍者了！可現在……真難以想象她之前是怎麼撐下來的……”
哦？大蛇丸微微挑眉，站起身來走到儀器前，然後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我剛才已經給她緊急注射了營養液，所有屬性的數值都隻回升了極少量，但是您看這裏，”兜顫顫巍巍地指向一個讓人覺得恐怖的數字，“這是對她生命值的預估……如果不是儀器出了問題，那麼就完全可以解釋之前的那些異常情況。”
頓了頓，兜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因為本身的生命基礎值過大，所以平時必須攝取超出常人幾倍的能量才可以維持生理機能，相應的消耗也變大。根據這樣的生命值來估算……她的壽命至少也有幾百年。”
身後隻餘寂靜。
微歎了一聲，兜推了推快滑下鼻梁的眼鏡：“大蛇丸大人，真要說起來……現在的她才是您最合適的容器。您，心裏是怎麼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