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戰爭,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為了戰鬥而戰鬥,每個人都在這樣瘋狂的年代裏驚恐、懼怕,然後被摧殘得麻木不仁、融入時代的潮流。
可以這樣說,隨便拉這裏哪一個人到現代去,都是關進精神病院的料。
戰爭帶來的痛苦,往往是施加在弱者身上的;而這痛苦造成的憎恨連鎖,則是更加擴大了戰爭,從而造成更加多的痛苦。
突然,一隻纖長而有力的手拍上了她的肩膀。“放空思緒,什麼都不要想。”
黑發女子獨特的堅韌嗓音仿佛帶有某種魔力似地,她不自覺地照著她的話語去做,心情果然好過了些。
“一會,好好觀察別人殺人和被殺的瞬間,把你看到的東西用心去體會。”女武士彎下高挑的身軀,在她耳邊低聲吩咐道,“至於其他的,交給我就行。”
她輕輕嗯了一聲,算是應答。
在接到各小組分散潛伏的指令後,她們同時默契地斂去所有氣息,挑了個平均實力在中忍到上忍之間的小隊,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一道純黑的能量從神無暗身上流淌而出,與此同時,就連方圓近百米內的樹間、灌木叢間層層疊疊的陰影似乎也有所呼應一般,更在這樣一個陰沉的天氣裏成為她們天然的掩護。
跟蹤進行時。寂靜。
通常狀況下,這樣的交戰是不會發出任何聲響的。
如若實力差距懸殊、或是潛伏技巧高超,被殺的一方通常根本來不及反應敵人已經出現,隻能不明不白地死去。
隻有勢均力敵,才會引發真正的危機。因為打鬥時發出的聲響很有可能會引起附近其他忍者的注意——而你,根本不清楚那會是敵人還是同伴。
在這場起決定性作用的戰役中,雙方都已拿出了自己接近核心的力量。
神無暗清楚地看見,這個小隊的每個隊員都是開啟了寫輪眼的,絕對能算上一股不可小窺的力量了。
行動快速、配合默契。
連續兩個小時的跟蹤下來,這支小隊詭異得隻有一人受了點輕傷!
黑發女子的秀麗鳳眸斜了她一眼,傳音問道:“看到什麼了?”
回想起那些忍者潛伏、偷襲的緊張瞬間,她有點不確定。
“……在他們集中精力的時候,武器上會放出……光?”她沒有說的是,這種若有若無的微光隻有在她自己同樣十分專注的時候才能看到。
“除了這點呢?”略挑起眉,單刃有些驚訝地繼續問。
“……”她輕抿了抿雙唇,“還有就是,我突然發現……”
“發現什麼了?”被她這種神神秘秘的語氣吊起胃口。
她的眼神一下子迷蒙起來,那其中濃重不可化去的猩紅色彩似乎也逐漸加深。
“這是……藝術。”
“……哈?”單刃被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是藝術啊!你不覺得,人在步入死亡的那一刻,會迸發出絕無僅有的死亡美感嗎!”她一下子激動起來,差點就沒興奮得手舞足蹈,“那種追求生命的眼神,混合著不甘和解脫……在那個瞬間,就連靈魂都會得到永遠的升華!”
單刃一抽嘴角:這可憐孩子……腦子進水了嗎?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文藝……
“對了!我知道你是要我看什麼了!”神無暗突然轉過頭來,一字一頓地說出幾個字眼。
“靈魂的容器。”
她微微一笑:“說是靈魂容器,也十分接近了。”
神無暗隻覺得自己的呼吸一滯:任何一種能力,說到底互相之間都會有些說不清的聯係。靈魂容器——可以是肉身,也可以是物體。蛇叔選擇了前者,而……蠍會選擇後者。
想起了什麼似的,她突然一頭鑽進自己的世界,在擺滿了書籍的偌大空間裏翻找起來。
最後,她終於找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稍稍平定了自己的呼吸,她才小心翼翼地打開書扉。
良久,手中的書本重重地砸上了地板:果然呢……那張砂隱的靈魂卷軸,是殘本……難怪,難怪完善那個禁術的研究一直停滯不前……
達到目的之後,單刃滿意地拍了拍手,拉著她離開跟蹤點:“既然明白了原理,那學起來也就簡單許多了。現在……”
“喂!婆婆你別忘了你答應我的話!有所進展就要帶我去看斑兔子和木遁打架的!”
“……少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