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畜生道位置的白發少年依舊是一身華麗長袍,看了一眼在場所有人。
“巫女閣下,預言中所指的最後期限快到了吧。”代表了阿修羅道的絕美少女輕慢地開口道,舉手投足間的傲慢卻讓她更顯華貴,“不知道您是否……”
盛裝的銀發巫女輕輕一笑。“這是當然的,否則我也不會站在這裏了。”
“哦?請與一說。”幾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道。
“在說出挽救的方法之前,我想先給各位講一個十分重要的故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雖是詢問的話語,但在他口中卻全然沒有詢問他們的意思。
“蒙昧時期,人們開始熱切地期盼浩蕩無瑕的光明,而排斥起與光同源的黑暗,以至於光暗的平衡失調。神界十二主神之中的光明與黑暗不得不離開神界、舍棄神格以維持世界的平衡。但另外十位主神卻想要趁機削弱這兩股最為強大的力量,於是光暗無奈之下隻有背叛神界以及其附屬空間,來到與之對立的虛幻空間……”
“喂,這段傳說,是我們一族每個人都知道的事情好不好?算什麼重要的故事,還偏要在這個關頭講!”身形枯槁如餓鬼的羸弱少年狠狠地打斷了銀發巫女未竟的話語,換來的是對方愈發邪氣四溢的笑容,不禁打了個冷戰。
“餓鬼道魑魅,你別那麼急啊。”神無初笑嘻嘻地提醒了羸弱少年一句,“不然巫女閣下還指不定怎麼收拾你呢。”
而代表了天道、難分雌雄的絕代美人卻隻是闔著雙目,一言不發地略微皺眉。
沒有理會他人的反應,盛裝的銀發巫女繼續說道:“在叛離神界後,失去了神力支撐的身體也隨著時間流逝分離崩塌。從來沒誰說過,神是不死不滅的。相反,神族的死亡才是最為悲哀的事情之一。因為處於虛幻空間,二位神祗甚至都不能得以保留靈魂,隻能讓自己逐漸地消散,意識進入虛無,被世界抹殺存在,最終無人會記得有這樣的兩位主神曾經存在過。”
地獄道冷峻少年的氣息稍稍一滯。
“但在進入虛無前,光與暗的兩位卻做了一些至今留有謎團的事情。想必各位應該清楚,其中之一,就是創造了我們一族——繼承了部分神之記憶、意誌,以及部分神族特征的神無一族。”
“之一?”站在人間道上的少女低聲重複了一遍,而其他五道顯然也都表現出了不同程度的質疑。
“是,之一。”銀發少年肯定了在場其餘人的疑問,“因為創建了神無一族的,從來就隻有光明之神而已。這也是為什麼曆來光暗雙子隻會出現一個的原因——雙子的另一半,根本就不存在過!”
“……難怪,那麼多年,都隻有光明……”神無初的臉色在刹那間變得蒼白無血色,“不對,這一次……這一次的‘黑暗’明明出現的了!而且預言上也說,‘黑暗’將會是一切的終結與開始!”
紫紅雙眸中的嘲諷一閃而過,姣好線條的唇角逐漸勾起冰冷的弧度。
“‘黑暗’既可以指黑暗之子,也可以指虛無的存在,不是麼?”
“不可能……難道我們一族就要這樣……”人間道的柔弱少女喃喃出聲,突然一把捂住臉頰抽泣起來。
“不對。”一直沒有開口的天道美人淡淡地開口,一語中的,“巫女閣下剛才說的,創立我們一族是光明之神,但卻從未提過失落的黑暗在消逝前留下了什麼。”
失落,指的是兩位主神的存在從世間消失後,被所有人遺忘。而連作為神族的存在都被人遺忘了,就更不消說他們所代表的光明、黑暗屬性了。因此,這裏的主世界五行具備,唯二少了純粹的光與暗。不過這些都是題外話了。
“不愧為善道之首的天道,智慧也是過人一等。”略帶讚賞地看了天道美人一眼,神無光毫無誠意地稱讚,“其實各位應該也清楚吧,你們所代表的‘六道’並不是真正的輪回,而是開向各個空間的通道。”
“這……和暗神有什麼關係?”身形枯槁的少年猶疑著問了一句。
依舊閉著雙目的天道美人突然略側了側臉,語出驚人:“暗神,應該是在消逝之前掌握了輪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