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詫異地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白布下的眼神像是看怪物似的,“我隻是覺得在沙漠裏眼睛進沙子會很麻煩,這樣都有錯……嗎。”她的話突然頓了下,因為她這才注意到,竟然沒有一粒砂被吹到僅穿著一件砂隱長袍的少年身上。
暗覺得似乎有什麼被她忘了……
“切,”鄙視地看了一眼坐在緋流琥上半發呆的女孩,蠍開始向砂隱村走去,“果然是我多想了,像你這樣忽略查克拉作用的人,怎麼會是忍者。”
查克拉!
她右手握拳敲到左手掌心上,作恍然大悟狀。居然把這茬兒給忘了,真悲催。
“能不能,把我的日記還我呢?”暗為難地咬了咬粉嫩的下唇,又趁沒人注意的時候轉過臉,悄悄吐出吃到的沙子。
“不行,”蠍斷然拒絕,但在看到女孩有些脆弱的表情後,稍稍不自覺地放軟了語調,“至少要先確認你的身份。因為千代奶奶說,偷看別人日記是要被雷劈的。”
委屈地皺起包子臉,她很想說一句:咱就是專拿雷劈人的。但考慮到初次見麵,至少要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她還是放棄了。
不過嘛……
一邊陰測測地在心裏畫上圈圈,她一邊念叨:很好,咱記住了!以後,蠍子你千萬不要讓她找到囧你的機會,不然她一定要讓你知道囧這個字是怎麼寫的!
頓了頓,她恍然抬頭。原來她早就被老斑妖帶壞了……變得這麼記仇。
然而,白布的朦朧之中,她卻看到了不知何時變得陰暗的天空,以及遠處高高揚起到幾乎遮天蔽日的壯觀沙塵。
清秀的眉眼間隱隱流露出懊惱,蠍來不及多加解釋,以最快的速度打開緋流琥外殼。
抱住暗走進緋流琥,蠍伸手捂住了暗的嘴,低聲嘟囔道,“暫時在這裏躲好,不然被吹跑了我可不管你。”
她微微一愣。
接下來便是下落的傀儡蓋子,遮住了一切光線。
倚在黑暗之中,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身邊的體溫,溫暖而醉人。
低下頭,她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個口是心非的家夥,小時候還真是可愛呢。
同樣是黑暗,但這一片陰影卻隻能讓人不寒而栗。
一把巨大的暗色神杖斜靠在逆十字架旁,一隻形態優美的手在其上輕輕撫摸,如同對待最親密的戀人。
“怎樣,你現在可以確信那個心理暗示對她的影響有多大了吧。”冷淡的嘲諷語氣,從黑暗的另一頭傳來。
動作稍稍一頓,手指就在神杖冰冷的杖身上繼續輕撫。
“嗬,在她還那麼小的時候,就派去族裏的兩位精英,配合你的精神暗示……你到底想做什麼?”仍是剛才那個聲音,不同的是,這一次多了質問,“還是說,你一直沒有放棄讓‘她’複活嗎?”
“不。”沉默的那人終於開了口。
“不?”第一個人哈哈大笑起來,卻隱約帶著悲涼的意味,“你明知道,你明知道……‘她’不可能活過來的,是不可能再次活過來的!……那又為什麼……”
“為什麼?”後者輕聲地重複了一遍,隨後伸手拿起神杖,“也許是,作為神族的記憶,太痛苦了吧——不會忘卻,也不能忘卻。”
“但你,怎麼可以……”
“有什麼不可以。”輕蔑又冷淡地笑了一聲,“就算是複製品,‘她’的複製品也是最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