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好奇地問道,“日記?”
“沒錯,因為我怕別人偷看,所以隻能帶在身上了。”她苦悶地拉了拉對她來說過於寬大的巫女袍,“不過現在看來,帶在身上也不怎麼保險,因為總是被人扒……”悄悄地在背後掰著手指,認真地數著已經把自己看光的人數。
撲哧一笑,少女眯著金色的眸子,狀似不經意地笑道:“怪不得那件衣服會那麼重,原來裏麵還藏著本日記啊。早知道就把它收好了。”
暗的精神一下子振奮起來:“哎,你看到過我那件衣服?”
“是啊,看到過,”少女笑得極端腹黑,“不過我以為是沒什麼用的,就隨手扔了呢。”
倍受打擊。萎蔫了幾秒之後,暗就重新恢複生氣,“你扔哪了?”
還是先找回日記要緊,畢竟中文和日文相差不多,大致意思是能看懂的。
銀發巫女默默轉身,不忍看小腹黑欺負大腹黑的妹妹。
“這個嘛……”少女手指抵額,想了好一會才一拍手掌,“啊,應該是在那片大沙漠裏吧。”
好,很好。暗的身體一抖,頭也不回地跳下窗子。那片大沙漠?整個風之國就幾乎都是沙漠好吧好吧!!
梆……花盆破裂,以及重物落地的聲音。
人家徐誌摩揮揮衣袖,走下橋,帶不走一片雲彩。
而她神無暗揮揮手,跳下窗,能帶走一大盆仙人掌。而最倒黴的,莫過於先被仙人掌砸到,再被她當肉墊踩的砂隱路人了。
“如果你就讓她這樣去沙漠裏……”巫女的聲音溫柔輕軟,卻帶著一股子邪氣。
“等等!”蓮似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抖了兩抖,連忙抓緊機會補救。
暗拉好衣服,眼帶詢問地看向神侍少女。
輕咳兩聲,少女拿出手帕嬌笑道,“哎呀,死鬼不要那麼急嘛,人家的東西都還沒給你呢……來,接好了。”說著,那條雪白的絲帕就輕飄飄地落了下來,暗一伸手就接住了。
“紅線描過的地方,是我們來砂隱村的路線。”笑眯眯地撐起臉,少女整好以轄地欣賞暗多變的臉色。哎呀,要不要告訴她,今年的沙塵暴等會就到了呢?
暗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是“謝謝”還是“不客氣,美女”?
掀桌——開什麼玩笑。人家揍你一拳你還得和人家說謝謝?
好吧,這其實都是……報應啊。
鐵青著臉,她陰鬱地望了一眼天空——‘這種征兆,是……’
攥住那條絲帕和不知何時起就躺在手心的紅雲,向沙漠進軍。‘得快些了。’
砂隱的守衛都奇怪地看著這個怪異的小鬼在到達砂隱沒多久之後,就再次趕集似的跑到沙漠——喂,有你這樣趕沙塵暴去死的嗎?
一高一矮的身影行走在沙漠之中。
不,應該說,矮的那一個是在沙地之上匍匐前行著,其笨拙的身體後是沙地上留下的深深痕跡。不過,越來越大的風卻徹底抹去了兩人的足跡。
停下腳步,略高一些的那個伸出手,手指上晶瑩的藍色查克拉線便牽引著後麵那個醜陋不堪的笨重傀儡走到前麵。
但比查克拉線更為通透的,卻是十根潔白如玉的手指——傀儡師的手,本身就是一件藝術品。
酒紅色的發絲在陽光下耀眼如斯,但琥珀色的眼底隻有冰冷。
大致估計了一下時間,蠍決定加快行程,以避開不久之後的那場沙塵暴。
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瞟到一樣東西。
本想就這麼走過去,但卻被其封皮上的幾個字吸引了注意力:神無暗的無差別腦殘攻擊記錄。
這個標題由古怪的文字組成,卻又讓人可以從零星幾個熟識的字眼上猜測出大致意思。
蠍走過去,彎腰拾起了那本足足有辭典那麼厚的日記本。
想了想,他還是沒有打開。因為千代婆婆說,隨便亂翻別人日記是不好的,就算那個人也許死在了沙漠之中。
剛想扔了那本東西,卻突然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他一下子將緋流琥移到自己身邊,警戒著四周的一切,以便在覺察到不對勁時,可以在第一時間內作出反擊。
現在正是各國的混亂期,砂隱身處這個大染缸裏,自然也少不了潛伏危險的存在。
約莫十一二歲光景的少年,稍稍動了下手指,傀儡的裝置就蓄勢待發地朝向那個越來越近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