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一天天地緊迫起來,她卻還沒有為那件事做好完全的準備。
前段時間,她在自己的秘密實驗室裏做了自己和佐助的DNA對比檢驗——結果,和她預料中的一樣,他們沒有任何親緣關係。
這個預料之中的結果一出來,她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危險現狀。
宇智波家莫名其妙地收養一個沒有親緣關係的小孩,還說出那種話來,這意味了什麼?她的親生父母呢?是死了還是拋棄了她?木葉的孤兒那麼多,為什麼就找上她?
『不能歸我們宇智波一族所用的,哪怕毀掉也不能讓她落到其他人手裏!』回想起自己所謂的“父親”說出來的話,她卻微笑了。
雖然,他們不存在任何欺騙自己的因素,沒有犯她最大的禁律,更甚至還說得上對她有恩——讓她平安地度過了最危險的幼年期——但是她不喜歡這種利益關係呢。
欺騙……麼?她垂下眼簾,以遮掩住眼底的暗色。
如果真有欺騙存在的話,那麼她不介意像前世一樣毫不留情地——將欺騙自己的源頭毀滅。
她大大地打了個哈欠,勉強伸了個懶腰之後才戀戀不舍地看了麵前淩亂不堪的實驗台一眼,從密室中退了出去,按下開關以隱秘她的實驗室入口,然後便躡手躡腳地摸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為了那件事,她已經連續徹夜不眠好幾天了。
現在她最需要的東西就是床和枕頭……
……你問她實驗室怎麼來的?別忘記她和斑兔子的交易條件啊……
翌日清晨,仍在朦朧狀態的她不耐煩地翻了個身,用被子堵住慘遭噪音折磨的耳朵。但即便是這樣,還是無濟於事,隔壁的噪音仍舊源源不斷地傳來,並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在床上掙紮著翻滾半天,她終於受夠了這惱人的折磨,憤然地從床上坐起,又是對著自己睡得像雞窩一樣的頭發一通亂揉。
“佐助小弟!你要不要那麼興奮!不過是踏青活動罷了,至於這麼折騰你親愛的姐姐麼?!從五點半開始你就沒停過!”
對她的咆哮充耳不聞,佐助自顧自地背上行囊,表情莫名地肅穆。
她一愣,扯扯他的衣角:“佐助小弟,你到底是打算去踏青的,還是想離家出走?”
“……你才離家出走!”佐助瞪她一眼,傲嬌地轉過臉去不理她,眼角的餘光卻不停地瞥向身旁的某人。
微歎一聲,她代佐助問出了那句話:“尼桑真的不去嗎?”
“今天有任務,”那雙好看的眼睛略微一轉,就有如一隻華麗的黑蝶扇動翅膀般翩躚。鼬走過來,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還有,我不喜歡烤肉。”
……她憂鬱地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居然忘記了,這兩兄弟的口味似乎是完全相反啊……要知道佐助小弟最討厭的就是甜食。但為什麼要戳她的額頭?去戳佐助的,去啊!!
她內心的小人在咆哮。
似乎是她的話起到了作用,鼬走到一臉失望的佐助身邊,來了個加強版的戳額頭:“原諒我吧,佐助。”
……真是,劇情和JQ無處不在啊。
鼬拉開木門的背影被外界的陽光瞬間吞噬,不留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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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是你!”當佐助追趕著宇智波暗的腳步來到一眾約定好的地點時,意外地看到了一個讓他從心底裏討厭的人,不由地皺了皺眉,“你怎麼會來?”
那人悠閑地抬起手和他打招呼:“喲!佐助啊。”
“哼,”他冷哼一聲,“老大不小的人了,和我們一群小孩混在一起算什麼?”
“哎呀哎呀,別這麼說嘛,”豎起食指神秘地晃了晃,那人的一雙血色眼眸在陽光的照耀下竟有一瞬的異常詭異,“就是因為你們都還小,我和小暗朋友一場,總不能讓你們在出遊期間受傷啊什麼的吧。”
“嘁——”佐助不屑地側過頭,然後再次看到一個意外的人。
“啊!你是……”一蓬亂糟糟的金發下,是張長著花貓胡子的臉,但那雙明亮的眼睛卻如同晴好的天氣一般,蔚藍而廣闊。
佐助不悅地皺起眉,認出了來人——和他同班的倒數第一。
誰知對方看也不看他一眼,直直地衝過來一把推開他,對著他身旁的人一臉興奮:“上次的姐姐,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剛才是我看錯了呢!”
眼神微黯,嘴角卻揚起了真實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