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強眨巴了一下眼睛,算是驅逐倦意。
還有很多待研究的課題呢……可不能就這樣睡死了去。
單手撐頭,暗大大地打了個哈欠,打算進入內心世界做模擬實驗。
但才剛剛摸到那扇緊閉的心門,耳邊就傳來了木門被拉開的聲音。
她一個激靈,所有的睡意都消失不見,同時氣勢洶洶地怒瞪著這個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
不過在對方眼中,再是憤怒的眼神也隻是增加小嬰兒的水嫩而已。
鼬微微一愣,僵硬的嘴角緩緩地溢出一個極淺極淺、但卻真實存在著的弧度。
“我回來了。”
但很快,她就開始皺眉了。鼻尖輕輕聳動,空氣中傳來一縷清晰的味道——那是,血的香味。
哦,是了。她都差點忘記,眼前這個家夥哪怕是在這樣變態橫溢的世界裏,都屬於那種少之又少的絕世天才。年僅四歲就已去經曆第三次忍界大戰的天才。
剛剛出完任務回來嗎?
她微皺著眉,沒有反抗他將她抱起的動作。
注意到她皺眉的細節,鼬的神情驟地黯淡下去。“……對不起。”連身上沾染的鮮血都忘記清除就跑到這裏來,原來他也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可是,這種心情真的……很玄妙——多出兩個牽掛的心情。
離得近了,那股熟悉的氣味也愈發得清晰起來,而她則是意味不明地眯起了眼。
鼬抬手輕輕地撥弄她臉上的軟肉,兩眼卻安靜地望進那彌漫著濃濃暗色的黑色雙眸裏去,輕聲地開口問道:“你是……暗?”
聽懂了這個短句,她不由心下詫異鼬的觀察能力,表麵上卻揚起了一個嬰兒該有的天真笑容,甚至還有模有樣地伸出手去扯他身上那件短袖的半高領。
果然小鬼就是小鬼,再有天才的頭銜,主語也還是小鬼。
她望著對方笑得連眼睛都眯成一條線的表情,心裏終於找回了一點平衡感。(喂!)
“小暗,為什麼不和佐助一樣好好睡覺呢?難道是因為宇智波家很難出女兒,所以比較特殊?還是說這是未婚夫妻間的心靈感應,每次來看你和佐助的時候,你都醒著呢。”好奇中帶著探究的眼神。
她鬱卒,頓時有種寒毛倒豎的感覺:……這麼一個長句,她可聽不懂。萬一說了些什麼不好的話可怎麼辦啊……
之後,鼬抱著她斷斷續續地又說了些什麼話——她果然什麼都沒聽懂。扶額。
“鼬。”木門突然被拉開,一個成年男子的聲音傳了進來。不過來人似乎在看到屋中熟睡的佐助以及抱著自家妹妹傾訴心聲的鼬之後,放輕音量道,“等會出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鼬一愣,點了點頭。
門再次被拉上。
不舍地看了她幾眼,鼬輕手輕腳地將暗放回原位,似乎生怕自己一個錯手就會弄傷嬰兒柔嫩的身體。
暗別扭地拗過頭去,寧可看著床上的枕頭都不願去看他。
不自覺地一笑,鼬拉開木門走出了房間。才剛一轉身,就對上了站在走廊邊緣的高大身影。
赤著的腳踩在外廊的木質地板上,有微微的涼意從腳底傳遍全身。
鼬儼然已褪去了所有的表情,稚嫩的臉上浮現出與年齡完全不相稱的鄭重其事。
“父親,什麼事?”
“鼬,有一點也許我和你母親忘記和你說明了。”那個背對著他的影子終於轉過身來,一張嚴肅的臉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什麼事?”鼬平靜地回望父親,語氣沒有絲毫波動。
“鼬,我清楚你的天賦,而且到現在為止你也沒有讓我失望過,”黑色短發的中年男子露出了欣慰和自豪混雜的神情,顯然是對這個占有天才名號的兒子十分滿意,但很快他便換上了一種極端凝重的表情,“但是這件事情,牽扯重大!”
“……如果不小心透露一點的話,會有很嚴重的後果嗎?”聽到這樣嚴重的話,鼬也不禁略微皺眉。
“是這樣沒錯。”宇智波富嶽點了點頭,肯定了他的話語,“尤其,像剛才你說的那些話,絕對不能再說出口了,明白嗎?”
“剛才的話?”鼬不明所以,但很快想通了父親所指的內容,“是我和小暗的……”
宇智波富嶽眼中利芒一閃而過,“明白就好。那個孩子,牽扯到的勢力和紛爭實在太多……我們宇智波一族已經搶先了一步,若是再給她打上我們一族的印記,還不知道以後會發展成什麼狀況。所以,謹記!”
“我知道了。”鼬垂下眼簾,臉上的表情異常平靜,叫人看不清他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