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個箱子中,裝的全是白花花的銀子,滿滿當當,一時間讓馮忠說不出話來,掂量著分量,經常經手錢財的馮忠知道這些都是上等雪花銀,看這規模,起碼有將近十萬兩。
“二少爺,您這是……把恒通銀號給劫了嗎?”銀子的底部,全都印著恒通銀號的紋樣,馮忠表情抽搐道,“雖說咱蘇家不怕他們恒通何氏,二少爺您也不能胡來啊!就算老爺如日中天的時候,二爺也沒這麼玩過……這要是被官府知道了,大少爺和太子也救不了您啊……”
蘇蚩無語地望著馮忠,他就不知道這老頭哪來那麼多唧唧歪歪的事。
“我說老馮,這銀子就不能是我掙的嗎?”蘇蚩不爽了。
“二少爺,奴才老了,開不起什麼玩笑啊。”
“誰有那閑工夫大老遠跑過來跟你開玩笑,你長得美啊?瞅你這德性,給你點銀子花花還說三道四的,要麼怎麼說你當不了大管家呢,才十萬兩銀子就成這德性了,跟傅鈞山比起來你也忒沉不住氣了點。”
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通,馮忠突然醒悟過來,對啊,二少爺就算想顯擺,也得去青.樓之類的地方,拿一堆銀子跑到馬場來幹什麼?
馮忠將信將疑道:“這銀子……真是您……掙的?”
蘇蚩鼻子冷哼一聲,理也不理。
雷銅這時開腔了,說道:“老馬你有完沒完。屁大點場麵就成這模樣了。告訴你吧,咱家二少爺今天可他娘的長臉了,一個令牌,就把恒通銀號的錢取了個精光,整整五十七萬銀子!順道還把恒通大掌櫃給買回來了!現在那個恒通掌櫃得管咱們二少爺叫東家呢!”
雷銅牛氣拉轟的昂著頭,掩飾不住自己的激動,仿佛這件事就是他做的一樣。
作為府上大護衛,蘇蚩曾經的頭號狗腿子,雷銅也是跟著蘇蚩常年混跡青.樓勾欄,壞事沒少幹,壞人沒少當,架也沒少打。上過館子,蹲過班房,就是這種常年累月助紂為虐的關係,雷銅早就認定蘇蚩已廢,所以今天在看到蘇蚩取錢的時候,他險些將自己眼珠子瞪出來。
浪子回頭金不換有沒有?浪子回頭能換金有沒有?一頭小色.狼也有變財神的時候!
雷銅說的熱切,馮忠慢慢打消了顧慮,但是望著蘇蚩的眼神變得愈發疑惑起來。
五個忠奴裏,雷銅雖然跟蘇蚩的時間最長,但雷銅為人耿直,不是那種愛說大話的人,既然他能這麼說,那估計十有八九是真的。可是二少爺哪來的本事?莫不是和天邪派一起幹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嗎?
馮忠心中咯噔一下,也不敢往下想了,隻能祈禱這些銀子不是來路不正就好。
“老奴先前言語有失,望二少爺恕罪。”馮忠急忙放低姿態,給雙方找個台階下。
蘇蚩拍了拍他肩膀道:“算了,少爺我胸襟廣博,懶得計較。不過馮忠,說到恕罪我倒要問你,殺雲立的凶手找到了嗎?”
蘇蚩麵色一沉,一想起二執事雲立在自家馬場中被人殺掉,蘇蚩心中就有些陰沉。他們那日尋著線索追去,原本就要抓到凶手,卻發現那兩個凶手被一個醉鬼殺掉,怎能不恨。
馮忠慚愧地低下頭道:“老奴無能!”
蘇蚩冷聲道:“如果說一句‘無能’就能避免承擔責任的話,那馬場要你有什麼用?”
馮忠聽後臉上更是羞愧,雷銅也低下了頭,先前府中護衛出了奸細,他也有責任,但家主卻從來沒有追究過,這比懲罰他還要難受。
蘇蚩見二人心思從銀子中回過神來,知道自己敲打的力道到了,於是道:“所以今後,我不希望聽到你再說無能二字。這十萬兩銀子,其中五萬兩重新布置一下馬場崗哨,請幾個高手過來坐鎮也無妨!剩下五萬兩知道要幹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