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和趙小初第一次見麵算得上驚心動魄。跟一見鍾情,天上霹雷什麼的沒大關係,照顧北的說法是,心髒抽筋了。
那天是大學的迎新會,大二迎大一這是王道。一眾胡茬剛硬起來的光棍從接站,分宿舍開始就給各係各班女生逐一打了分,就等著迎新會上,音樂響起,燈光昏暗臉上包包看不清的時候勇敢的朝著目標上。
那天顧北被童童拉著回家了。無他,顧南回來了,幫童童從香港掏了貨。顧北覺得童童的屁股算是長在他們家凳子上了。可是他得回去,他一早就答應了劉天章要在迎新會唱歌的,顧北這人別的不一定行,說話還是算數的。等到他黑了臉邁了大步往外走的時候,童童也特別知趣的跟出來了。識時務者為俊傑。
兩人在路上飆的時候,顧南電話追過來,童童剛說了聲南姐,那邊就爆喝,告訴那小王八蛋,敢剮一點試試。童童手摳緊了墊子,嘴上還哄著,沒事兒,姐,他小心著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一會兒兩邊都沒聲音,半天顧南聽見童童帶著哭音說,姐,我先掛了。顧南交待說,算了,一會兒我讓司機過去拿車。掛了電話,顧南琢磨著這個童童行,識大體,要自己當時指不定就抽過去了。抽完了呢,車禍?交警?無照駕駛?拘人?扣車?罰款?要不抽呢?估計忍耐不能。
那邊顧北在童童的顫抖中一路飆到學校,童童在35號樓口哆嗦著下去了。顧北直奔藝苑。半道上碰上趙小初了。用顧北後來的話說,那是玉山傾倒。小初同學第一次見麵就躺著勾引他了。
顧北當時是嚇壞了,開過車的人都知道,別說是撞人,就是撞上的是花花草草,那感覺也特不好。別說一大活人吧一下從你眼前消失了。顧北一腳踩死了刹車,沒顧上換檔,車子熄火了。他咬了咬牙,開門下車走出去。繞到車頭一看放了一半心。人是倒著呢,離車至少還有一米遠,不是他撞的,這人自己暈了。
顧北走過去,把那人臉轉過來。有心跳,有呼吸,出冷汗,沒醒。顧北琢磨了一下,把人平放在地上,給他把有點撞歪了的眼鏡摘了,襯衫的紐扣也從上到下解了幾個。然後用大拇指的指甲死命掐了幾下。那人吃痛,輕輕呻吟了幾聲,扭了扭臉,還是沒醒。顧北沒轍了,好人做到底,打算把人弄到車上,載到校醫院去。環顧一圈,四下無人。不是說校園裏教工加學生有三萬多人嗎?怎麼要搭把手的時候就唱空城計了?‘拉出去,賣了,殺了,燒了,吃了。’顧北嘀咕著,彎腰把人抱起來。要說一男孩,這份量真不算重,不過因為人沒醒,不能配合,感覺就有點死沉死沉的。幾步路,顧北走的咬牙切齒。走著走著感覺不對,低頭一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睜大了眼睛看著他。顧北眥牙一樂。那人忽然伸手在他臉上抓了一下。‘操。’顧北吃痛,手一鬆,男孩跌在地上,連滾帶爬的站起來不管不顧的跑了。
‘小子!你等著!’今天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