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黎偉這才有時間認真的觀察整個教室。
之前,符快妙曾經說過,按照這裏的亡魂的數量來看,這兒一定是“陽光”無法抵達之處,不是地獄,就是法場。顯然,這裏不是法場。
那麼毫無疑問,這裏就是地……下室了。地獄遠比這裏恐怖的多,符快妙表示,等她的曆練足夠應付鬼差的工作時,可以帶大家去看看……想到這兒,邵黎偉禁不住一陣冷顫,額角沁出一滴汗水。
龔莎像是感覺到了邵黎偉的異動,或者僅僅是無意間的一個動作,無論如何,邵黎偉被龔莎扯了下衣角,“真的有什麼值得搜尋的東西麼?總感覺我們在做無用功……”
的確,僅僅在這樣一個幾乎封閉、沒有窗戶的房間內,很難找到能用來防身的物品,況且這裏還是一個擺滿了木質桌椅板凳的教室,怎能容許危險物品出現?邵黎偉甚至還拆開了一把椅太容易被抹去了子,沒有找到一顆釘子,完全是用鍥合之法拚裝而成的。
“凡是能提高生存幾率的物品,無所謂防身不防身,我們都要收集,以防萬一。比如……”邵黎偉隨手抄起半截粉筆,“這個,做記號什麼的,野外生存可是必學的。”
“不過一般用不著這個,太容易被抹去了。”邵黎偉四下觀望了一番,“通常情況下,大都以使用尖銳的物品刻在硬物上的方式做記號。不過現在還沒有發現那些東西,粉筆什麼的,尚可堪一用。”
“那這個行麼?”龔莎猶豫了一下,從領子裏掏出一樣東西,一個看起來有些古怪的裝飾品,古銅色,分三節,竹子樣式,末端尖利。
邵黎偉接過此物,很輕,用拇指試了試,果然有些鋒利,看看質地非石非木,非金非玉。“這是阿黃的腳趾……”
“阿黃?”
“阿黃是隻狗,比我大兩歲。”
“死了?”
“五歲那年,家裏發生火災,為了救我……”
“抱歉。”
“沒事,說來你可能不相信,它可是我的護身符呢。每當我遇見困難的時候,總能聽見阿黃的叫聲……”
看著眼前原本活潑開朗,甚至能把自己的樂觀傳染給別人的小女孩情緒如此低落,邵黎偉心中五味雜陳,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得怔怔的看著龔莎。
“多次脫險?這我相信。不過,應該和腳趾沒有關係。”不知何時,符快妙已經睜開眼睛,直直的看著他們。
“我,我知道。隻是……”龔莎語無倫次,支支吾吾,眼眶的淚水已經達到最大體積,眼看就要滴落出來,像極了被拆穿謊話的小朋友。“我隻是想……我明白的,我……”
龔莎的嗚咽聲已經傳出,但轉瞬間便被一種驚喜的神情替代了,眼眶的淚水也像是被封印住了似的,一動不動。“它就在你的身邊,我看得到。我想,你每每遇到困難時,都是它在叫吧?”
“真的麼,真的麼?”淚水終於奪眶而出,龔莎頃刻便成了一個淚人。“它很好,它一直在。”說完這句話,符快妙又閉上了眼睛。
龔莎自然是一陣激動,邵黎偉也是好一通安撫,龔莎激動的心情才逐漸平靜下來,接著又開始了自己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