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痛楚沿著指尖,直刺大腦,而賈瑞鈞卻毫無停下來的意思。他要摸透,到底是什麼,隱藏在牆壁的浮雕中。他要讀取出這個信息……
終於……
“唔……”
“醒了?”仿佛是遙遠的黑暗中,傳過來的一句話,深沉低啞。
“看起來應該是。這家夥躺這裏這麼久了,也該醒了。”又一人發話,語氣中無處不透漏著戲謔與不屑。
“哼,這種地方,死了就死了,像塊肉躺在那裏就好了。活著還要被開水燙,還要拖我的後腿。老娘才不想被拖累死。”尖細的聲音,像是貓科動物尖銳的指甲,刮弄著玻璃,刺耳無比。
是個夢麼?
賈瑞鈞已經醒了。夢中的一切都消失。至少身邊有人了。
不過,他並不打算就這樣醒過來,至少現在不行。
“誒,沒醒麼?還以為能好好宰他一頓……算了,再等等吧”一種充滿銅臭味的語氣,聽得出來,是前麵第二個說話的人
這種人倒是好說話。聽他說的話和腔調,能聽的出來,是一個生意場上的人。但較之普通的生意人,他可能會更隨性,更像是閑散的商人。
哪個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起來的人,不是笑臉迎人,左右逢源,說話又怎會如此由著自己性子胡來?
像這種人,隻要有錢,或者有價值的東西,都不會太難說話,也不會對普通人有太大威脅。畢竟商人是利益至上的。
賈瑞鈞想了想,認定一個朋友,至少是暫時的朋友。
“錢錢錢,就知道錢,掉錢眼裏了吧你?俗不可耐!”這貓爪玻璃的聲音,咯的賈瑞鈞牙酸。“哼,這人也是,弱不禁風,遲早要死掉,要不是還活著,誰會去管你這小豬玀!”兩個字,牙酸。
強忍著精神上的折磨,賈瑞鈞又慢慢分析起來。
這人牙尖嘴利。此類把壞話全都掛在嘴上的人,大概也隻是嘴上壞一點吧?畢竟心裏怎麼想的,就脫口而出的人,怎麼可能藏得住秘密,又如何能暗地裏算計人呢。城府不會太深,按說是可以視為夥伴的。
不過……還是離這人不遠不近的好。
太遠,若是讓他看出些端倪,知道你躲著他,還不把你往死裏罵?
靠的太近,且不說這牙尖嘴利的做派,單單是貓抓玻璃,聽多了都要變精神病。賈瑞鈞想著,心裏一陣惡寒。
“他醒了。”依舊低沉,黯啞,隻是聲音稍微的重了一些。
“嗯?”尾調略微有些玩味的打了個轉。
“什麼意思……哼,拙劣的演技!”可能是不知道說些什麼,在反應過來後,“撓玻璃”嗓子隻說了幾個字,且一反常態的沒有帶上髒字。不過,他好像並沒有就此罷手,看這架勢,大概是想要衝過去吧賈瑞鈞提溜出來吧?
急促的腳步鼓點般密集,賈瑞鈞可不敢再裝下去了,猛地站起,想跳到一邊。
可惜啊,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隻聽得身後的板凳倒在了地上,正好拌在賈瑞鈞腳踝處……
眾人扶起賈瑞鈞,任憑“撓玻璃”嗓子多麼刁鑽刻薄,當著幾個並不熟悉的人,此時也不好再過分的發作,反倒是第一個說出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