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看著我喃喃自語,半天說不出住址,肯定以為我受了設麼刺激,連忙輕輕攬著我,輕拍我的背,以示安慰。
“婆婆,對不起,我真的忘記我住哪裏,為什麼會在山腳下。”
“婆婆知道,沒關係,沒關係,你就住下吧。”
這是一個偏僻的小村莊,古代的偏僻的小村莊。婆婆夫婦對我很好,因為知道他們沒兒沒女,我也就厚著臉皮要求做他們的孫女,他們因為這樣,高興得不知所措。看著這兩位善良的老人,我覺得自己也許沒有被上帝遺忘,可是我卻沒有想到,自己今天的所為帶給他們的隻有痛苦。
這是一個被曆史遺忘的朝代——碧玉王朝,聽婆婆說,當今的君王為萬人愛戴,理由很簡單,因為他勤政愛民,而且是年輕有為,政治清明,國泰民安,百姓生活殷實。婆婆總喜歡這樣叨叨說著這些從村外聽到的議論,我常常依偎著她,微笑聽著她說。而那位老爺爺總是沉默地抽著大煙,靜靜聽著。
君王是誰,我一點都不在乎,我慶幸即使到了第二個世界我的生活還是如我願,平靜而舒心。自從身體康複以後,我打聽到,這個偏僻的小山村缺少一個教書先生,於是我不顧兩位老人家的反對,去跟這個村子的村長說明。再後來,在村民懷疑的眼光下,我的第一堂課生動精彩。最後,大家也就默認了我,默認了我這位女的教書先生。每天白天去那簡陋的茅屋當教書先生,晚上回來跟兩位老人聊天,聽婆婆嘮叨……
這樣的日子,寧靜而悠閑,我慢慢覺得那錐心的思念得到了撫慰……
這天我放了學生們一天假,因為我聽說爺爺要去深山采摘藥材。難得親近大自然的機會,我當然不會放過。在我的死纏爛打下,婆婆也無可奈何,叫爺爺帶上我。
爺爺一向少語,所以在空曠的深山裏,我不停跟爺爺說著笑話,然後是我自己開懷的笑聲,偶爾惹得爺爺也跟我一起大笑。笑完後,爺爺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隻能說我鬼精靈。
我們就這樣一邊尋找藥材,一邊說著笑話。深山裏,聽說時常有老虎等野獸出沒,也因為這個原因,爺爺一開始說什麼也不讓我跟來。現在很快要日落西山了,爺爺和我也慢慢走出深山,走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聽到一陣馬斯聲,然後是急速的馬蹄聲,朝我們這邊而來。我有些緊張,因為這本來就是隻能一個人通行的小路,聽著越來越急的馬蹄聲,我不由自主快步擋在爺爺的前麵。
就在這時,拐彎處看見幾匹駿馬急速迎麵而來,而跑在最前麵的是一隻我說不出名字的小獸。我慌了,因為怕太近了,那幾匹馬會從我們身上踏過去。我閉上了眼睛。
突然一聲馬斯,馬蹄聲也停了,然後是一陣大罵。
“哪裏來的賤民,害我追不到那隻火狐!”
我睜開眼睛,看了看身後我抱著的爺爺,還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