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群驚呼一片,一些人跑過去察看齊世遠受傷沒有。同時也奇怪兩人為什麼會打架,本來他們都以為齊世遠對張雨婷動手,是以大欺小,丟了男人的臉,沒想一轉眼的功夫。局麵倒轉過來,大男人竟被小女孩打的灰頭土臉,慘不忍睹,真是一樁奇聞趣事。
張雨婷一時成了那些看客的焦點,許多人在驚歎她的力氣與身手時,猜想可能是哪個武術世家的子弟,回憶起兩年前播放的那部電影《自古英雄出少年》,感慨在現實中竟然遇見差不多的情節,而且剛才那一幕似乎比電影裏的鏡頭更精彩。
解開繃帶,回頭望去,那幾個混混和張繼豪早不見了人影,想是趁張雨婷與齊世遠動手時,偷偷溜掉。張雨婷教訓他們一頓已經夠了,並不打算窮追不舍,真的把他們打殘廢。如果那麼做,自己也得犯法,嚴打的年代可不管你年齡大小,隻要違法,就是青少年,也得被送進少管所勞教。今年1月份,正好有一部電影說的就是他們的故事,電影名叫《少年犯》。
齊世遠左手手掌撐地,費勁地站起身,五指挾住右腕脫臼處,忍著疼痛,輕輕一按,把關節複位,雖然右掌骨迸裂處還隱隱生疼,但總算能活動自如。苦笑著朝張雨婷走來。之前交手時,他對張雨婷基本處於防守,沒有想過傷人。一來他是大人,怎麼可能對一個小孩動手。二則懷有愛才之心,想把她吸收進延峰市武術隊,當成弟子培養,所以也不會去傷害她。他料想不到張雨婷力氣會這麼大,出拳又快又狠,肢體堅硬如檀木,似乎練過鐵布衫一類的功夫,打法也不是武術與散手的路子,更象泰拳。嚴密地防守都擋不住她的拳鋒,半分鍾不到就落敗,象沙包一樣被扔出去,習武二十多年,落了這麼個難堪的局麵,心裏真不是滋味。
不過他畢竟是個心胸開闊的人,愛才更勝過自身的榮辱,些許的鬱悶很快拋諸腦後。一心隻盤算著如何說服她,經曆剛才的吃虧,他對張雨婷身手與才華更為看重。認為是一塊稀世美玉,隻要得到她,加以精雕細琢,假以時日,定能成為全國最耀眼的新星,說不定還能為武術史留下一段佳話。
想到樂觀處,齊世遠有點振奮,傷處的痛覺減少了不少,正待要與張雨婷化解糾葛,商量著讓她加入武術隊,人群中擠出兩個身著草綠色製服,頭戴蓋帽(83警服)的民警,上步前來,盤問張雨婷與齊世遠道:“接到群眾舉報,這裏有人打架鬥毆,是你們兩個嗎?”
兩個民警打量著人高馬大的齊世遠與瘦小的張雨婷,一個身上衣服沾滿了塵土,一個鼻子旁留著血跡,不由地暗自稱奇,“大男人與小姑娘打架,可能嗎?這兩個該不會是父女關係吧?如果是父親教育女兒,雖然手段粗暴了點,把小女孩打出鼻血,也不算違法(國內《反家暴法》2015年才出台),批評教育一頓就算了。”
張雨婷見警察視自己為嫌疑人,心裏忐忑不安,打小混混屬於正當防衛,把他們打傷是因為他們耍流氓在先,自己沒什麼責任,可這之後,與齊世遠打架就說不過去了,人家從一開始就沒有主動攻擊你,是自己想摔倒對方,才被反摔。他都道歉了,自己還負氣打傷了他,周圍有好多人都可以作證,真要追查,絕對脫不了幹係。
“同誌,我是延峰市武術隊教練齊世遠,這是我的工作證。”齊世遠從口袋裏拿出證件遞給民警,指著張雨婷道:“她是我們武術隊的隊員,名叫張雨婷,我們兩個怎麼可能會打架鬥毆?”
“剛才是有幾個小流氓想對我的隊員動手動腳,耍流氓,被她趕跑了,為了幫她提高防範意識,積累防身技術,我們臨時采取了現場模擬對練。同誌,你知道對練吧?就是武術套路配合好了的對打。可能我們們的之間表演帶入感太強,引起別人的誤會,讓你們跑一趟。不好意思啊。”齊世遠從容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