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婷沿著小巷的碎石路奔跑,一邊跑一邊躲閃著過路的行人,沒多久,鞋子就因為太長掉落一隻,又匆忙地返回,脫掉另一隻鞋子,把一雙鞋拎在手裏,不顧腳上隻套著尼龍襪子,踩著濕漉漉的路麵,繼續狂奔。
她現在就想跑到山上去,這種想法估計與犯罪心理學裏的某些地方很符合,就是犯了罪後,想立刻躲起來,不讓人找到。
穿過小巷,沿著大路,過一座橋,前方的小路左邊有一條小道上山。
張雨婷身上的衣服和頭發已經有些濕,也顧不上,順著小路開始爬山,通往山上的小路都是黃泥,下過雨,又沾又滑,比起平地的碎石路,行走起來很困難。稍不注意,就會滑上一跤,好在現在為止,張雨婷都不覺的怎麼累。盡管爬山的路摔了好幾次,也費了很大的力氣,總算讓她穿過那些茂密的樹木草叢,到達山頂
回首望去,透過樹林間隙,還能依稀遠遠地看到山下小鎮的一角。張雨婷停下來,鬆了口氣,打量自己,全身濕漉漉的,沾滿的泥水草汁,褲管還上勾上許多小顆粒的草籽。
擦把臉,脫下襪子,往旁邊的樹幹上磨掉一些泥塊,再絞的幹點,重新穿上,套上鞋。往前走,她要離開這片樹林,林裏沒有遮風擋雨的地方,高高的枝條與樹葉還不停地往下滴水。呆久了,隻能變成落湯雞。
從山的另一麵下去,速度比起上山時,也快不了多少,又費了好大的勁,連摔帶爬的,才滑到了山腳下,此時全身上下沒有一寸幹的地方,一陣冷風吹過,凍得她直打哆嗦,空曠的荒野除了樹木雜草,什麼都沒有,前頭又是一座山,這次張雨婷可不想再遭受那份罪。
打量著四周,猜測大致方位,順著兩山之間的夾穀的一個方向,往前緩步而行。走了很久,腿是又酸又痛,腳趾都凍得沒知覺了,四處也見不到人煙,就在張雨婷快要撐不住時,剛剛轉過土崗,想歇一會再走,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個破敗的小土廟,也可能搬遷後廢棄的祠堂。張雨婷心中一喜。
不管怎麼樣,能躲雨就好,天也暗了下來,就躲到裏麵過一夜吧。張雨婷心裏想著,拖起沉重的腳步,推開木框門,鑽了進去,一把坐到了幹燥的泥地上,呼呼的喘著氣。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張雨婷又冷又餓,望著外麵黑漆漆的一片,心裏慌得很,廟裏廟外的每一次響動,都會弄得她緊張地小心髒收縮一下,渾身地顫粟,差點叫出聲來。
自從重生後,性格就變得多愁善感,膽子也變小了。緊緊地把身子蜷縮成一團,突然很想念那個溫暖的家,想起消逝的妹妹,還有爸爸媽媽的慈愛。她抽抽噎噎小聲的哭:爸、媽、小妹、小涵,我想你們了。小妹,我該怎麼辦啊?嗚嗚。。。
緊盯著黑乎乎的門口,她沒半點睡意,精神高度緊張的睜著眼,苦苦地熬著,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那麼的長,如同過了千年,直到下半夜才困的迷迷糊糊睡去。
雨越來越大,外麵天已大亮,張雨婷還在沉睡中,夢中她仿佛又回到前世坐在雨婷公司辦公室裏工作的時候,辦公桌上擺著一盤盤精致的菜肴,小妹與黃依瑩就坐在自己的身邊,一左一右地給他挾菜。嚼著著牛排,嚐著甜點,品著紅酒,心裏滿滿的幸福。場景突然一換,黃依瑩與小妹不見了,自己站在明江邊上,柳萱手拿離婚判決書,麵帶寒霜地推了他一把,自己跌入明江,冰冷的江水轉眼就把他吞沒。
啊,驚叫一聲,張雨婷渾身顫抖著,醒轉過來,嘴角邊殘留著口水。抬頭望去,四周依然是那破敗的土牆,牆邊扔著幾隻破舊的香爐。想站起身來,腿都酥麻了,伸直著坐了一會,又屈伸著活動幾下,才慢慢恢複過來。
外麵下著很大的雨,張雨婷也不知道如今是什麼時辰,晚晚因為緊張,記不清自己到底有沒有變身。現在這副身體與昨天一樣,是個男孩,身上的衣服還是濕濕的,全身發冷,凍得她嘴唇都發紫了,但身體狀況還好,沒有生病的不適感,昨天在山上刮破皮膚流了血的腿,神奇的不留一絲疤痕痊愈了,恢複為原樣。除了餓得厲害外,身體力氣也恢複了一些,看來妹妹說得對,變身後身體的確異於常人,強健了很多,昨天奔跑那麼久,爬山下山,一路堅持著走過來,如果是普通的同齡兒童,根本做不到,還有那自動神奇消失的傷口。
一時半會出不去,一個人躲在這裏枯燥無聊,身上又凍得難受,張雨婷想做一套廣播體操運動一下,讓身體暖和一些,突然想起腦海中的那些信息,不是有武術麼,練習那個效果更佳吧?
等等,習練武術套路需要基本功吧?比如壓腿、臂叉、腿功、壓肩等,與體操基本功差不多,這個前世時她就知道,也記得,後來還從網上看到的那個練體操的一字馬女生,驚豔的同時也很佩服她紮實的基本功。
若腿功和腰功不過關,武術套路中的旋風腿、高踢、前空翻、後空翻、側空翻,鯉魚打挺等基本動作都無法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