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書記梁雲(1 / 2)

春初的雨總是冰涼沁膚,淅淅瀝瀝敲擊著屬於這雨季唯一的複蘇,交織的雨簾蒙蒙如霧,遠眺而去又輕如薄紗,優雅而爛漫。

雨滴飄灑在撐傘的手背,涼意直抵心底,駐足片刻,刀光歲月刻骨銘心,無數次踏響中執部幽暗的長廊,與黑暗融為一體的背影從不退縮,程語隻有刀和鋼一樣的意誌。

手中傘握得更緊,心髒的跳動時刻警告程語隻有強者才能生存,無論王威還是江月華,也不管陳達舟還是季春林,程語隻會徹底反擊,以強製強,無論有多劣勢,他都絕不會輕言放棄,逆天改命,扭轉乾坤,狂瀾劍扼,孤影任行,這才是中執部的信條。

“程語?”見程語若有所思,身旁的紀雅婕輕聲關懷道。

“我沒事,最近工作太忙,有點累罷了。”程語微笑著回應又提議道,“對了,這周周六我去你家吃飯吧。”

紀雅婕一愣不料程語竟有這種提議,猶豫片刻才應好,不過又紅著臉對程語道:“可是我不會做飯啊,不過我們可以一塊去買菜然後你去做。”說吧露出潔白的貝齒甜甜一笑。

看得程語心神一蕩,程語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嬌嬈溫婉體貼,討人喜歡,如今也必須試試她的立場了,免得夜長夢多。

下了班和紀雅婕吃過晚飯就借口家中有事離開了,又買了點保健品乘計程車到碧波水岸已是晚上八點過了,給伊嵐打個電話報了聲平安,徑直走進了小院。

程語經紀雅婕了解到梁雲和王威素來不和,王威主管行政,而梁雲主管財政,兩人分歧非常巨大,又相互製約。這眼前的碧波水岸正是梁雲的居所,如今自己深陷重圍,也隻得探探這個看似剛烈的書記的口風了。

天色已經黑下來,院內透著老黃的燈光,不時傳來幾聲鳥叫,安靜而悠閑。外牆一些白灰已經皸裂脫落,顯是經過長年的風化形成,牆上的土瓦下也泛著些雨水侵入的黴斑,但院外行道整潔幹淨,絲毫不給人破舊的感覺,反倒有安逸閑適之感。想來應是長期有人打掃。

突然一陣殺氣傳來,程語再側目四周的屋頂上,竟有幾個人影低伏在鄰街樓房的天台邊緣,注視著程語的舉動。若不是殺手的本能還真不易發現這幾人。

說不準院子周邊還有不少暗哨自己沒能發現。

心道梁雲確是謹慎的人,時刻都派人保護著自己的住處。不過讓程語警惕的反倒是王威,梁雲對自身安全的考慮如此周全,更說明王威其人行事凶狠,善使險招,出手緊而急,一擊便可致命。

程語也不緊張,隻是提著東西踏進了梁雲所住的院內。

“拿的什麼東西,這裏是梁書記的住所,你不能進去。”一個身著武警服裝的壯漢見程語提著一袋東西還不等程語上前登記就已經從門口保安亭衝了出來攔住去路。

程語笑笑道:“大哥別急呀,您隻需給梁書記說一聲,程語有要事前來就行,他會讓我進去的。”

見程語年紀不大話還挺會說壯漢還是十分受落的,打量了程語片刻才半信半疑地回警衛亭撥響了電話。

“你把東西留在我這,出來的時候再取,進去吧。”不一會那壯漢聲音傳來,應該是得到了梁雲的準許。

進入院內明顯感到和劉洪昌的比起來簡樸不少,兩盞昏黃的路燈少說也有十幾年曆史了,也不知這院裏住過多少任職位不同的要員。

庭院裏隻有幾棵不知名的小樹,一座別致的小橋將池塘劃分為東西兩側,枯黃的荷葉下還有幾尾鯉魚。

穿過小橋走了幾步便是院內的正廳,墨綠色的老式防盜門上油漆也有些皸裂,露出褐色的鏽跡。

程語暗暗歎服梁雲外緊內鬆。

敲響大門,開門的是個四十來歲的阿姨,麵露戒備,見程語空手而來才從鞋櫃中拿出拖鞋,讓其進去。

程語舔舔嘴唇尷尬得無言以對。

客廳素白的牆壁上沒有牆紙,也沒有過多裝飾,地板茶幾明亮幹淨,顯是經常拖掃。屋裏家具不多,以木製為主,沙發、空調,彩電,冰箱,都是簡單實用的物件,中等裝修隨和而親近。

開放式陽台簡潔明了,空間寬敞,讓人感到主人的淡泊。

梁雲領在前麵隻比程語矮上小半個頭,背影精削,步履沉穩,氣魄非凡。

示意程語坐,程語方敢落座。

程語位於偏座開門見山道:“程語這次冒昧前來是有些事情要和您商議。”

聽程語這麼說阿姨便借口去廚房忙第二天的飯菜,識趣地避開了。梁雲調小電視機的音量擺擺手正色道:“這是我的愛人,我的公事從來不牽扯家人,小程有話但說無妨。”

程語本就是性情中人,見梁雲有如此豪邁的氣量,暗道這一鋪該是押對了。梁雲雖有手段,但性格卻直爽灑脫,說話也不必再拐彎抹角。

程語摸摸鼻子有點難以啟齒尷尬道:“程語來得唐突,梁書記千萬別見怪。實不相瞞,程語帶著大包東西來隻是為了試探梁書記是否可信。”說完忙笑著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