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晴朗,微涼。A市的秋天總是來的那麼匆忙,在趕跑了盛夏還未來的及帶走的念想後,又是那樣倉皇的隱藏。
前往B市的火車是這樣安穩的漸行漸遠,消失在了A市不舍的目光裏,風輕輕隨他飄過,也不曾回去,伴著命運之輪悄悄轉動時的拉扯,最終還是消失在了這漫長的歲月裏,隻留下點滴被人們所遺忘的痕跡。
玖默亭坐在一個靠窗的座位上,昏昏欲睡,此時,火車已經開了有很長一段時間了,車廂裏似乎也有些安靜的過頭了,然而,對於漸入夢鄉的玖默亭來說,她實在是顧及不上。
坐在玖默亭對麵的,是一個男生。一字眉,丹鳳眼,棱角分明的臉龐透射出一股莫名的冷漠,盡管如此,他的帥氣卻沒有受到一絲削弱,反而讓人莫名的生出了些許的震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一直在看著玖默亭,那種莫名的目光,有些複雜到讓人無法察覺。
這個讓人難以看透的男生,他叫李時光。
李時光與玖默亭,在這天之前,應該從未有過交集,可為什麼,玖默亭給李時光帶來的感覺竟如此熟悉。那熟悉的表情,熟悉的味道,這難道是上天在可憐他嗎?知道他的失去會讓他痛苦一生,所以,讓這樣一個與他所愛之人如此相似的女生出現在他的麵前。忽然的,李時光的心裏有些酸楚,表麵上,卻仍是那樣淡漠的讓人有些恍惚。
然後,終於收回了目光,收回了心,車廂裏似乎真的安靜的有些過頭了,讓那些敏感的人一下繃緊了神經。
這才發現,除了他和旁邊的兩個人,整個車廂裏的人都已經昏睡過去。
這一定有問題,李時光暗自思肘,不過現在最主要的是要弄清楚那些搞鬼的人到底是想做什麼,還有旁邊的那兩個人是敵是友。
這樣想著,李時光也閉上眼昏睡了過去。
片頃。
“上。”這是一個男人發出來的聲音,大概,就是旁邊那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
李時光感覺到有人靠近,逐漸的,就站在了他們的桌前,然後,應該伸出了手,不過,對方的目標不是他,那麼……
“啊!”忽然的,一聲慘叫回蕩在車廂裏,迎合著那寒冷刺骨的目光。
果然,那兩個人非友即敵,其中一個男人被李時光反鉗住了手,然後巧勁一折,估計那手沒個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了。
另一個男人看到同伴被這樣一個黃毛小子給弄傷了,自然是惱火的很,瞪著那雙不大的小眼睛就衝上去跟李時光扭打在一起了,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李時光是亞洲連續三屆的散打冠軍,所以,結果可想而知,一個雙手折斷疼暈了過去,一個被打的鼻青臉腫,鼻斜嘴歪,估計連他媽都不認識他了。
“說,誰派你來的。”李時光坐在座位上,看著地下攤坐著的那個男人說。
那個男人嘴倒是挺硬,忍著疼痛將臉扭到了一邊,一句話也不肯說。
李時光看見男人這樣的態度,不怒反笑,隻不過,那種笑容讓人覺得似乎有些殘忍,引出了人們心底對嗜血的那種本真的恐懼。
他站了起來,又蹲到了那個男人的麵前,手裏拿著一把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的匕首,輕輕劃過男人浮腫的臉頰。一陣輕顫。
那個男人,在害怕。
“住手!”這時,車廂的門被一個中年男子打開,他看見這幅場景,趕緊的說。
李時光看了眼說話的中年男子,竟真的住了手,坐回了座位上。
“周叔,您今天怎麼有興趣來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難道,這些人,是你的?”
“李少,這兩個確實是我的人,如果他們兩人若是冒犯了李少的話,我今天在這裏替他們陪個不是了,還望李少看在我的薄麵上饒了他們。”周明海對李時光似乎特別尊敬,說著,還真的向他鞠了個躬以表歉意。
“周叔都這樣說了,我自然是要答應的,隻不過,您是不是需要解釋解釋。”李時光也沒有駁了周明海的麵子,應了他的話繼續說道。
“這……”周明海有些躊躇,看樣子,他是不想說的。
“看來周叔是不想說了。”李時光把玩著手中的匕首,說。
不知道為什麼,周明海的衣裳已經被汗水濕透。他用手拭去額頭上的滴滴汗珠,說:“怎麼會。李少,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您會跟我的手下交上手,但我可以肯定,我絕對沒有半分想到對付您的意思。這次,是我跟這個女生有些恩怨。”說完,還用手指了指玖默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