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陽台上向下看,地麵上的人渺小得像螞蟻一樣。
鄭非墨穿著夾克衫,風吹得夾克衫獵獵作響,他就像好萊塢電影裏的特工,戴著墨鏡,擺著姿勢。隻不過手裏拿著的紅藍不同的幾個大包袱,包袱裏麵塞滿了衣服和筆記本,破壞了氣氛。
等待中,他的臉上帶著些許無奈的表情,至於為什麼無奈,是因為他實在是受不了老爸的接送方式,居然是用直升機來接他!
要知道在城市的上空飛行,必須獲得軍方的許可,就隻是為了接送自己去上學而已,還弄得這麼麻煩,鄭非墨提倡低調一點的方式。
雖然裝逼不是錯,但也不希望弄得這麼裝逼。
或者說以前的裝逼,是因為受夠了過沒錢的日子,單純的為了發泄一下而已,現在發泄完了,鄭非墨倒希望一切歸於平靜,普通的,不引起別人注意的去上學就好了。
“哎,這個可惡的老爸……”
隨著鄭非墨歎息聲的結束,遠處的天空飛來了一個黑點,黑點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大,終於露出了原型。
鄭非墨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看見直升機的樣子,不禁有些好奇的打量著空中的鋼鐵機械。
“嗡嗡嗡……”
在震耳欲聾的噪聲中,通體黑色的直升機緩緩降落在了陽台上,旋翼減速,氣浪變弱,從直升機上,走下來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
看著這一幕情景,鄭非墨還真是感覺像是在看電影一樣,感覺有點虛幻。
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看起來酷酷的,也帶著黑色墨鏡,人高馬大,身高起碼有一米九,刀削般的臉龐透露著堅毅,麵孔十分冷峻。
黑衣男人走到鄭非墨麵前,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腰躬起成90度,嚴肅的聲音說道:“少爺,我們啟程吧!”
此人正是老爸派來的保鏢,一路上負責保護鄭非墨的安全,境界不知道到達了什麼層次,但是給鄭非墨一股宛如實質般的壓力。
這個保鏢並不是易煉洪,而是一個新保鏢。易煉洪保護鄭非墨這麼多年,已經完成了任務,臨走前,鄭非墨問易煉洪要去哪裏,易煉洪隻是說要去周遊世界,去研究特殊的人性了。
鄭非墨笑了笑,也的確像這個粗糙大漢的風格,研究人性?不知道要搗鼓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少爺還不走嗎?”保鏢問道。
“咳咳,叫我鄭非墨就好。”突然被喊成少爺,對鄭非墨來說,有點不習慣。
“不,做我們這行的,都要讓客人感覺精神上的享受,我們專業運送三十年,品質有保障。”保鏢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鄭非墨也不管這個保鏢了,隻是說道:“等一等,我要向我弟弟告別,他現在上廁所去了。”
黑衣男人道是,便沒有繼續催促鄭非墨,而是正經的站在一旁,雙手疊放在小腹處,滄桑的麵孔沒有任何表情。
鄭非墨瞥了保鏢一眼,他也懶得和這個保鏢多說什麼,等待著鄭方同。
不一會兒,鄭方同來了,兩眼含著不舍的跑向鄭非墨,一邊跑一邊口中發出呼喊:“哥,臨走前抱我一下唄?”
鄭非墨無語,伸出腳將飛奔而來的鄭方同給擋住了,淡淡的說道:“都說過那麼多遍告別的話了,就別肉麻了。”
鄭方同以手扶額,一臉遺憾地說道:“好吧!”
鄭非墨看著這個青澀的弟弟,露出開心的笑容,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說道:“我走了以後,餘琳可能會經常來我們家玩,你要叫她姐,還要多照顧她,不能讓別人欺負她,知道嗎?”
鄭方同點點頭,難得的嚴肅了一會:“老哥的女人我是不會讓別人欺負的,放心!”
“什麼我的女人,還沒到那個程度。”鄭非墨尷尬。
“嗯,那沒什麼事,我走了——”
鄭非墨眼中也露出了深深的不舍,感覺對這個弟弟還是有點不放心。不過,人總歸是要成長的,鄭方同也是個聰明的小子,不可能一直這麼放蕩不羈的樣子,雛鳥,最終有一天也會變成雄鷹!
忽然感覺自己有點婆婆媽媽,鄭非墨摸了摸鼻子,轉身向直升機走去。
鄭非墨走入了直升機中,黑衣男人也跟著進去了。
旋翼掀起的狂風,吹動著鄭方同的發絲,他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個一直想問的問題沒有問,頓時趁著直升機還沒有完全起飛之際,對著鄭非墨大吼道:“哥!咱們家族到底是什麼種類啊?”
鄭方同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以前,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這件事情,他也一直懶得去問。
直到今天,鄭方同才終於有了一絲興趣,因為他早晚也要走上這條路,就在明年,所以有些事情不能逃避,就多了解一點吧。
在震耳的呼嘯聲中,背對著鄭方同的鄭非墨好像聽到了喊聲,回過頭,認真的看著鄭方同,眼神中帶著奇妙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