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盡日升,清晨的陽光灑入窗欞,將斑駁的樹影投射到寢室內的大床上,隨著微風輕輕搖曳。兩個人相偎而眠,淺褐色的發與潑墨般的青絲糾纏在一起,靜靜地,仿佛這種淡淡的幸福會持續一個世紀。
這時,睡在外側的人動了動,眯起眼睛,在陽光中逐漸清醒過來。
似是想到了什麼,拉茲小心翼翼抽出壓在對方身下的手臂。“嗯……”熟睡中的席陽咂了咂嘴,含糊地嘟囔了幾聲,但是沒有醒來。
替還在睡夢中的人掖好被角,又俯身在那揚起地唇角輕啄兩下,拉茲終於直起身,離開了房間――有些事情終究還是要和大家通報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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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倫道爾就是席陽?!”薩曼塔跳了起來,抓住拉茲的領口前後晃啊晃啊晃。
辛西婭以手扶額:“薩曼……你演得有些過了……”
從薩曼塔手中逃出來,再看到麵前各位臉上並沒有過多吃驚的表情,拉茲有些挫敗:“喂喂喂……我說你們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薩曼塔表演除外。”
“雖然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相信大家多少都能感覺到一些吧。”潔達歎了口氣,“你和席陽磨磨嘰嘰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倫道爾跟席陽有太大差距,你又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接受他?想想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我當初可是還沒意識到啊!”拉茲鬱悶,我可是掙紮了好久的阿阿阿啊~~~
“切~你的直覺肯定起作用了……”薩曼塔伸出一根指頭搖了搖。
“倫道爾……哦,不,現在是席陽了……他怎麼還沒來?”
“陽應該還在休息,”看到眾人瞬間變得有些促狹的目光,拉茲有些尷尬。不過——“他最近都很疲憊的樣子,力量似乎也有些不對勁……”想到昨日他失神焚毀文件的情形,拉茲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基爾格忍不住問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拉茲,大家都是朋友,說話也就爽快些!我們也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佳兒這兩天心事重重的,倫道爾也很反常。”
辛西婭點了點頭:“還有歐利……我們並不覺得他是個會背叛的人……”
“我也不是很清楚,席陽什麼也沒有告訴我。”拉茲吹下了眼簾,從懷中掏出那份手劄,推至眾人麵前,“這是艾肯公爵的手劄。現在我所知道的,其一,陽不是艾肯公爵的孩子;其二,艾肯公爵應該知道這一切,甚至是那場瘟疫的意義,在手紮裏來說似乎叫做神罰;其三,裁決之劍是由賽西婭之火幻化出來的,而那塊石頭就是畢業前我送給陽的禮物,也就是說,裁決之間本來在我手中,當然這一點我們都不清楚。”
“賽西亞之火?!”薩曼塔驚道,“當初引起那麼大混亂,能夠焚燒一切的天火?!”
“嗯”拉茲點了點頭,“你可知道陽讓我拿著劍做什麼?”
“什麼?”
“他讓我拿著裁決之劍,在那日到來的時候……”拉茲深吸了一口氣,“——殺了他。”
沉默蔓延開來。
再有人說話時,聲音已是帶上了顫抖。
“這到底是為什麼……”
“賽西亞之火,焚燒一切,那麼,自然也能夠讓神之子灰飛煙滅……”
“傳說中,天翼與影翼舉著裁決之劍,劃分了天下。為什麼如今卻要變成弑神之劍?!”
拉茲點了點頭,“這正是我困擾許久的。而相比之下,我更想知道,前麵十代天翼,究竟是怎麼死的……這一切跟他逐漸失控的力量有什麼關係;席陽所說的那一日又是什麼時候,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我不得不去殺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