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木木,你好重哦,都是因為你平常不運動。天天抱著本《神典》看個沒完。”
“……”
“席木木,你那本神典看了幾遍啦?”
“……”
“難道一遍也沒看完?!”
“……”
“木木?”
“……”
“耶,你今天怎麼沒糾正名字了?木木?”
“……”還是沒有回答。
拉茲有些慌:“陽?”背上之人還是沒有反應,隻是在顫抖,這讓拉茲更加心慌起來:“陽!別嚇我,你沒那麼重啦!”
剛要把人放下來察看,卻覺得脖頸一熱,溫潤的氣息伴隨著一聲壓抑的笑,霎時間讓拉茲臉上熱度飆升。“席陽!不-要-向-別-人-的-脖-子-吹-氣!”
回答拉茲的是席陽壓製不住索性爆發出來的笑聲,順著岩壁蕩漾開去。
“笑什麼!”拉茲氣惱地漲紅了臉。
“沒,哈,沒什麼,唔…哈哈……因為你……哈哈………”
背後放肆的笑聲讓拉茲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在這裏當苦力還遭人嘲笑,真是太,太豈有此理了!!!不過——嘴角不由得也彎起好看的弧度——木木今天居然笑了這麼長時間,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究竟是什麼,但是自己的一番教導還是頗見成效的嘛。不錯不錯,很有成就感哈。
“好,你笑,我也笑!”於是洞中又升起一股笑聲,驚起若幹蝙蝠吱吱呀呀地飛到遠處的黑暗中去了(很不幸,不是一群鳥雀)。而兩人身後幽沉的黑暗中,劃過一道不易覺察的白影。見鬼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聲,拉茲忽然感到從背後伸來的一雙手臂摟住了自己的肩脖,溫熱的氣息引得脖頸一陣酥癢,後背好燙好燙,身體怔了怔,隻聽得耳畔想起細小的一句話:“謝謝你,拉茲。”
拉茲臉一熱:“咱倆誰更誰啊,還用得著說謝嗎?!你也就是跟著我,要是到了別的隊,早就把你扔半路上了,現在肯定已經被狼吃的連渣滓都不剩!”
“你…你嘴好毒啊……”
“我這叫毒?!”忍不住白了一眼背上享受‘特殊待遇’的人,卻再也沒移開眼睛——席陽麵色微紅,呼吸極熱,雙眼半閉氤氳著水汽,身體極熱卻沒有絲毫出汗的跡象。垂在自己肩上的臂膀是那樣無力,看樣子——
“木木,你是不是發燒了?!”連忙將背上之人放坐在石壁旁,伸手試了試額溫。“天!怎麼這麼燙!”
“發燒?”席陽半眯的眼瞳裏滿是不解,卻少了清明,“怎麼會發燒呢?為何會發燒呢?不,不可能會發燒的……”避開覆在額上的手,卻留戀那份清涼。
拉茲擔心:“木木,我看你是燒糊塗了吧。”
“沒有!我叫陽……呃……不叫木木……”處於半混亂狀態還不忘糾錯,席陽對姓名的執著可見一斑。(某月:可憐的孩子……)
“該死的,怎麼會發起燒來!”嘟囔間聽得遠處依稀傳來水聲,低頭看了看因為懼寒而纏住自己的席陽,拉茲內心掙紮了一下:“陽,我去弄點水來,你在這等我。”
“哦。”下意識地放開手臂,席陽打了個哆嗦。
拉茲脫下外衣墊在石壁旁,小心翼翼地把席陽放好靠坐在石壁上。
看著向前隱入黑暗的背影,席陽張了張嘴,可惜幹渴的喉嚨發不出一絲聲音。唉,算了。總之——今天是遜斃了——這是在被拉茲‘帶壞’後的席陽在閉上眼前念叨的最後一句話。
一個白影從黑暗中走出,來到昏睡靠在石壁上的人身邊。手輕輕觸上那人的額,沒有引起半夢半醒的席陽的注意。
真是兩個悶葫蘆,算了,還是先去看看另一個吧。想著便向更深處走去,沒在意到身後的人麵色轉白,痛苦的神色攀沿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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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茲到了這眼暗泉旁就後悔沒有把席陽帶過來了。
此處感覺離地並不近,卻有天光從泉眼射入,確切地說是泉眼湧出的水在泛著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