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弄醒。”曾偉衝我道,然後和劉銘一起到其他人所在的地方。我低頭看了王煜一眼,順手摸了一下他的後腦,果然也是同樣的傷口。這個打暈我們的人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做?而且這真的是一個人嗎,一個人怎麼可能同時打暈我們所有人?
這一次我是切身處地地感覺到了驚恐,這樣的力量豈是憑著我們這些人就能夠看得清的。我突然隱隱約約地意識到,也許這一切原本就應該是一個謎,也應該永遠是一個謎,這世上的謎題本來就足夠多,豈是全能解得出來的。
我伸手去搖晃王煜的肩膀,半晌都沒有絲毫反應。轉頭去看曾偉他們那邊,也是這樣,所有人都在昏迷之中,怎麼叫也得不到一絲回應。這樣折騰了半晌,我們都筋疲力盡了,還是沒有一個人能醒過來。我們相視苦笑了一下,便也放棄了,靠著石壁坐下來開始休息。
曾偉將小姨背了過來,她依舊在昏睡,不過也虧得如此,才沒有像我們那樣挨上一下。曾偉給她喂了點兒水,然後把幹糧和水遞給我和劉銘。我接了過來,放在嘴裏嚼著,可是腦子裏亂哄哄的一會兒也停不下來,食物含在嘴裏更是味同嚼蠟,隻吃了一點就咽不下去了。這時候我才明白原來一個人心煩的時候是真的可以食不知味的。
這樣坐著,迷迷糊糊地便又開始有些犯困。想想這一路過來,全都是極耗費體力的行走和奔跑,真正用來睡眠的時間簡直少之又少,即使偶爾休息的時間長些能夠睡上一覺,人也始終處於緊張狀態,自然也得不到什麼體力上的休整,勉強去睡也隻能越睡越累。
這樣迷迷糊糊地過了不知道有多久,我似乎聽見曾偉和劉銘在輕聲地交談。那種聲音非常的細小而且飄渺,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也根本懶得去聽。然而所有注意力卻又始終被那聲音牽引著,根本無法靜下心來好好休息。
就在這時,我聽見似乎就在石室的某個地方,居然傳來了一陣細微的呻吟聲。曾偉和劉銘同時閉上了嘴,表情嚴肅地朝周圍巡視著。難道別的角落裏還有人?我激靈一下,也徹底清醒了過來。轉頭一看,曾偉和劉銘已經站了起來。
“你們要幹什麼?”我立刻問道。曾偉轉頭衝我“噓”了一聲,輕聲道,“小聲點兒,我們過去看看,你在這裏照看他們,千萬不要到處亂走,也不要大聲喊我們。我們隻離開一會兒,馬上就回來。”我聽得莫名其妙,然而仔細判斷一下,才聽出那呻吟聲似乎就是從石室另一邊的角落裏發出來的。果然,就見曾偉和劉銘對視了一眼,朝那邊走了過去。
他們這一去就沒了蹤影,隻剩下我一個人清醒著,看著地上癱倒的那一大片,心裏一時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這段時間過得很是漫長,也很是無聊,我不停地看表,幾乎每隔五分鍾就要看一次,還覺得似乎已經過了很長的時間。
到了大概半小時之後,曾偉他們那邊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隻是那呻吟的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後就幾乎完全消失了。就在這時,我隱隱約約地聽見,似乎就在我的周圍也傳來了輕微的呻吟聲。
我被嚇了一大跳,整個人立刻緊張起來。不過隨後就發現,這聲音和之前聽見的並不太一樣,仔細一分辨,立刻明白大概是有人醒了。低頭一看,果然看見王煜捂著腦袋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看見我立刻驚喜道:“咦,居然是你在照顧我?”然後轉頭看見地上倒下的一片,驚呼:“哎,大家怎麼都這樣了?”
我白了他一眼,說:“你哪來的這麼多感歎詞。我們剛才都在石室裏被人給打暈了,我被丟到了石室外麵,你們被丟到了這裏。”“打暈?”王煜摸了摸腦袋,“難怪我的頭這麼疼。誒,不對啊!”
我隻得皺眉問道:“又怎麼不對了?”“你剛才說我們被丟到了這裏,可為什麼你被丟到了外麵?你老實告訴我,那個人跟你什麼關係?”王煜瞪著眼睛看著我。
我狠狠地“呸”了他一聲,怒道:“你才和他有什麼關係!說什麼呢!我要是知道他是誰早就提前把他給弄死了,還留他到現在來害我們?”沒想到王煜“嘖”了一聲,居然說:“我說你這個人,真是不識好歹。別人專程把你給弄到外麵去,那是為你好,怕你進來趟這趟渾水,你卻還要把別人給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