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很快我們就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其中一個嗓門比較大的很容易可以聽出來是黑子。我從來沒有覺得他們的聲音如此親切過,正感歎著,就感覺身邊一鬆,整個人已經從那條狹長的裂縫中走了出去。
果然,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不知道正在討論什麼。然而我第一眼看見的卻不是他們。我承認,就在我進來的那一瞬,我便已經被眼前看見的一切給震驚了。
沒錯,那隻能用震驚來形容。隻見我們頭頂的岩石到了這裏竟然已經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樣子了,高得似乎根本看不見頂。而四周的石壁上竟然布滿了一串串細碎的不知什麼東西,正發著柔和的亮光。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石壁上沒有一支火把,也沒有誰打亮了手電筒,可整間石室依舊明亮如晝。
而位於我們正前方,足足占據了半間石室的則是一個巨大的水池子,水麵平靜如鏡,清澈得能夠找出人影。水池正中矗立著一座巨大的假山,就像一座十幾層的高樓似的。從我們這裏望過去,雖然不甚清晰,但也可以看見上麵亭台樓閣一應俱全。
假山一側還有一道極為逼真的瀑布,也不知那水源究竟來自何處,就看見一大蓬水柱從假山內部衝出來,直接就順著一側的凹陷處傾瀉而下,正是一道壯麗的瀑布。從瀑布傾瀉而下的水流剛好又灑在下麵的一塊石台上,然後朝各個不同的方向四散流開,最後彙入湖中,恢複到最初那種沒有一絲波瀾的樣子。
而最讓人的震驚的地方卻並不是這些。透過水柱衝出時形成的水霧,可以隱隱約約地看見後麵別有洞天,而看得比較清晰的,便是一連串回旋而上的石階,從假山腳下一直延伸上去,直通山頂。
到了山頂之後,那石階似乎已經和旁邊的石壁碰到了一起,卻依舊不歇,一直延伸上去,直通向根本看不到頂的地方。天梯!我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詞語。
說實話,如果不是深知自身現在的處境,眼前的一切的確美得如同仙境,尤其那道瀑布,很能夠給人一種壯觀與妖嬈相交雜的特殊美感。隻是無端端地多出了那麼一道天梯,便讓整座假山多了種神秘莫測的意味。隻是不知道,在這樣壯美神秘的景觀背後,又講隱藏著什麼樣的步步殺機?
曾毅暉走過來,對我道:“怎麼樣,看呆了吧?”我點了點頭:“我現在隻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帶個照相機下來。”曾毅暉笑道:“我也覺得,這樣的地方不拍照留念一下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了。說實話,可不是所有人都有命來到這裏,看到這景色的。”
曾毅暉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直在笑,但我卻從他的笑裏看出了一種悲傷的宿命意味,心情也就不由地沉重了起來,條件反射地就想起了馮凱。如果他早知道自己會是這樣的結局,還會來嗎?
想想人類真是可笑,不知道結局的要盲目地跟來,知道結局的也擺脫不了命運的束縛,到頭來全都是一個樣,莫非自古所說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全是假的?
我站在那兒,腦子裏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究竟該想些什麼,最終還是趙廷說:“我們還是過去看看,這裏沒有別的路,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就是那道天梯。”
我看向趙廷,發現他的表情並不像在說謊,但還是忍不住輕聲問道:“趙叔叔,難道一直到了這裏,你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來過這裏的人肯定不會忘記。”趙廷搖了搖頭,歎息道,“我的記憶是從那塊石碑所在的石室才開始的,這中間的經曆我不知道,我也在尋找。我相信你曾叔叔也是一樣。阿舒,這一點上我們真的沒有騙你。”
我轉頭看了王煜一眼,王煜隻笑了笑,什麼也沒說。這時候就聽黑子叫道:“也行,過去看看就過去看看,但怎麼過去,遊泳過去?”說著伸手在水裏拂了一下,立刻連聲怪叫道:“這水冷得跟冰似的,一下去肯定得抽筋,那不是送死嗎,反正我是不下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