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見過?在哪兒見過?什麼時候見到的?我吃驚地回頭看了曾毅暉一眼,心想,這莫非是你大爺寫下的字跡。
但看曾毅暉的表情,卻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模樣,甚至非常嚴肅,那表情和他的性格有種非常強烈的不協調感。我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這裏麵好像出了什麼大問題。
果然,曾毅暉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你還記得我們上一次來朝山村的時候吧?”我點點頭,心說我當然記得,那回來朝山村我好幾次都險些掛了,要不是自己命硬還真逃不出去。但這時候他提這個做什麼,莫非這裏麵的事還和那一次來有關不成?
就聽曾毅暉沉聲道:“難道你當時就沒有奇怪過,為什麼我和顏非會不等你們來就先進了山?”我一怔,腦子裏突然有點模模糊糊的預感浮了上來。
說實話,關於這個問題我當時也確實奇怪過,不過由於後來的事情發生得實在太快,根本容不得我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慢慢地也就把它給忘記了,現在突然又被曾毅暉重新提起來,頓時就感覺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
“你當時肯定沒有仔細在老村長的屋子查找過。”曾毅暉突然說。我又是一怔,隨即想到自己當時還真的忽略了這點,莫非他們當時其實給我們留了提示的?但這樣想想卻又感覺說不過去,如果他們真想給我們什麼提示或是留言,一定會放在最顯眼的地方,總不可能藏在某個隱蔽的牆洞裏吧,這又不是捉迷藏。
我搖了搖頭,說:“當時和你們聯係不上,打你們的電話一直都是無法接通,我都快要瘋了,哪還顧得上這些。現在想想,那時候你們應該是已經進入山腹裏了,手機根本沒有信號。但我當時哪兒知道啊,還以為你們出事了。”
“如果你們當時仔細看過,就會發現大部分東西我們根本沒動過,每個人都隻帶了一些最基本的東西。”曾毅暉看著我,“當時我們走得太急了,而且又不確定會遇見什麼,所以把其他東西留給了你們,希望你們發現之後能猜到我們的狀況,來與我們會合。”
“我們?”我疑惑道。其實那時候衛青已經有至少三個月沒和我們聯係過了,連我自己都沒想到過他會一起來,曾毅暉當時怎麼會知道?他提起“你們”這兩個字也不是一次兩次,用口誤根本說不通。
而且坦白說,像衛青這麼各色的一個人,我自認為我已經具有了超凡的溝通能力才可以和他說得起話,所以我根本不認為衛青還會提前通知他們。再退一步想,就算他們一直還有聯係,當時曾毅暉的手機已經撥不通了,衛青總不會還來個飛鴿傳書吧。
“居然被你發現了。”曾毅暉苦笑了一下,“沒錯,當時我就已經知道衛青會來,因為在那之前,有人從窗戶縫裏給我們塞了一張紙條。”“紙條?”我已經隱隱約約地猜到,這才是真正關鍵的東西,“紙條上寫了些什麼?”
“紙條上寫了什麼不重要,因為上麵寫的東西後來都發生了。”曾毅暉看著我,“重要的是,這上麵的字跡和當時那張紙條的字跡是出自同一個人。”
我渾身一顫:“那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一直跟著我們?”“你把那個包先拆完,看看裏麵還有什麼?”曾毅暉伸手指了一下,“我覺得,我好像猜到什麼了。”
我點了點頭,將手裏包裹的最後一層紙掀掉。下一個瞬間,我就愣住了,隻見裏麵包裹著的,居然是原本在我身上後來被曾偉拿走了的那塊木牌。我的身子一顫,木牌沒能拿穩,“啪”的一下落了下去。
被那聲音一驚,我才反應過來,急忙回頭看了一眼。沒有人發現我們這邊的異樣,我立即蹲下身將木牌撿了起來。
天哪,我的腦子轟轟作響起來,一時不知該作何感想,隻茫然道:“他們,他們居然遇見了,他們是有預謀的,一定是的。”曾毅暉忍不住問:“他們?他們是誰?”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突然轉身,腦子裏的各條線索一瞬間被聯係了起來,“曾毅暉,你想想,那時候能夠確保紙條會被你們看見的人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