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趙廷立刻探頭去看,疑惑地搖頭道,“人呢?這後麵明明應該有人的啊。”我聽他問得奇怪,也急忙探頭過去看,也不由一怔。隻見那塊倒下的石板後麵連接的,居然是一條幽長的通道,黑漆漆看不見盡頭,一直延伸到了黑暗深處。
說實話,對於這種通道,我本來有著與生俱來的恐懼,但在這時候,它卻偏又讓我感覺無比興奮起來。至少有路,就代表可以到達另一個地方。不管接下來可能發生什麼,隻要不是死路一條,就會比我們沒有發現這條路時的情況要好上很多倍。
這樣一想,我也就釋然了,不再去思考那些不著邊際的事情。隻是一點,就是方才傳來的敲擊聲音。我非常肯定那敲擊聲是現實存在的,絕非來自於我的臆想,畢竟不可能我們三個人都出現同樣的幻覺。於是,問題便顯得詭異起來了。
那聲音明明在石板後麵,可人呢?為什麼人不見了?難道他見我們把石板弄開了反而轉身跑掉了嗎?他不就是讓我們將石板弄開,放他出去嗎,卻又為什麼走掉,這沒有一點理由啊。
我的腦子已經混亂成一團,就覺得通道裏的那團漆黑在我麵前不斷放大著,變化著,我竟然隱隱約約地從裏麵看出了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然而等我疑惑地仔細去瞧時,那點東西卻一閃又不見了。等我再換了個方向,那團黑色也變得和平時並無二致了,看起來普普通通。難道就在方才,我居然看見了什麼秘密不成?
我仔細去回憶方才那一幕,隱隱約約地就覺得那似乎是一個人模糊的背影,一閃就不見了。隻是這樣漆黑的洞穴裏,憑著我這麼一雙近視眼,卻又是怎麼看見那些東西的?這裏麵隱藏的更大更深邃的秘密,恐怕就不是我這等人能夠猜得透的了。
衛青和趙廷見我朝洞裏望了一眼之後就開始發呆,還以為我想到了什麼,都拿疑惑的眼神望著我。我覺察後,急忙搖頭,說我也是一點頭緒都摸不到,但憑感覺這裏麵應該有什麼事吧。
兩人對我的直覺倒也信服。用趙廷的原話來說,就是完全遺傳了我小姨當年的天賦,隻可惜這種天賦沒能在一個好的環境下開發出來。我聽著就感覺有幾分不對勁,就感覺他似乎是在後悔為什麼沒有早讓我參與到這件事裏來。
果然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樣的。可憐天下父母心,不管是小姨對我,曾偉對曾毅暉,還是趙廷對趙子易,那都是拚了老命地去瞞著,甚至小姨還連她自己的真實身份都瞞過了。但對於外人,比如小姨對曾毅暉和趙子易,再比如趙廷和曾偉對我,那就是一副“早死早托生”的典型模樣。
隻有蔣宇涵的老爸,我真想知道蔣宇涵究竟是不是他親身的,他居然可以容忍自己的孩子帶著幾個根本不著邊際的小混混兒來這麼個鬼地方冒這麼大的險。不是說事業做得越大的人越會擔心自己後繼無人嗎?難道蔣宇涵的老爸就不怕自己的寶貝兒子一個不小心掛掉了?還是後麵早就安排妥了一個候補的?
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衛青招手道:“走,我們一起進到那通道裏麵去看一看。”說完就去打手電筒。隻可惜手電筒的電量本來就已經不足了,剛打開時還稍稍有些亮光,但很快就變得隻剩下一圈模模糊糊的光暈,打出去,還不如一支小小的蠟燭照得亮些。
“怎麼辦?”我愣了一下,立刻感覺無比恐懼起來。這裏不比外麵,外麵那是實打實的危險,看得見摸得著,實在不行還可以跟它拚老命。但這裏卻總是詭異得讓人摸不著頭腦,那敲擊聲的事情還沒有搞清楚,誰知道等會兒會不會突然來點兒更猛烈的敲擊落在我們的後腦勺上。
打火機用過一段時間之後就會燙手,特別危急的時候拿來應付一下來可以,卻不是個可以用來長久照明的東西。而在這樣的地方,隻要徹底失去了光線,我們基本就算是走進了絕境。所以打火機是無論如何都必須首先保證完好的。
粗略回憶了一下,我就覺得這一次進入朝山村為什麼總會有這樣那樣倒黴的事情。就說這個光源的問題,我和王煜幾乎被嚇死在這上麵。如果這時候再來那麼一會,我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像上次那樣勇敢地撐過去了。
思考再三,衛青還是義無反顧地領先鑽進了那通道裏去,隨後是趙廷。我看看周圍,想想等會兒光線徹底消失之後的場景,頓覺還是在通道裏的感覺更充實一些,便也急忙跟著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