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煜都不明所以地盯著她,就聽她說:“我們兩個經曆的,可能真是兩個不同的時間。”
我們都是一怔,就聽她又說:“不過如果我現在想的是真的,那麼這件事就不是詭異了,而是可怕。”
我和王煜都急得快要瘋了,連聲催促她趕緊說出來。小姨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極大的決心,突然問我們:“你們平時看時間都是用什麼東西?”
我愣了一下,條件反射地說:“手機。”頓了一下,又補充:“還有手表。”這時候,就聽王煜“哎呀”了一聲,整個人都幾乎跳了起來,叫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忙問:“是怎麼回事?”
小姨朝王煜讚許地看了一眼,然後對我說:“那個年代可沒有這麼方便的手機,能防水的手表更是個稀罕東西,不是所有人都能戴得上的。”這時候我也終於意識到了什麼,感覺一股冷氣從腳底竄了上來。這件事果然不是詭異,而是可怕,因為這根本就是一個陰謀!
果然,小姨說:“那時候他們被困在地下,時間一長,哪怕就是過去一分鍾都像是過去一年。我們進去也不知道多久,也許進去了一天了也說不定,也就是說,那時候他們很可能已經在下麵呆了近兩天時間。你知道大眼瞪小眼地呆兩天有多麼難熬嗎?”
我立刻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不消說兩天,就是呆上兩個小時,我也會瘋掉。小姨繼續說:“所以我懷疑,當時可能有一個人是戴了表的,隻有他一個人知道時間。而那個時候所有人對於時間都是模糊的,如果他故意將時間說快一些,一天就足夠被拆成三天來說。”
我立刻打了個冷戰,問:“那他的目的呢?他總不會平白無故地騙人玩兒吧?”“恐慌。”王煜立刻說。
“沒錯。”小姨點了點頭,“他的目的就是要製造恐慌。當時他們所在的地方一定出了很多事,所有人都緊張到了極點,而這時候就會感覺時間過得特別慢,他這樣做無非就是讓這些人覺得他們已經被徹底困住,根本出不去了。但這個人究竟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做,他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小姨皺緊了眉頭。
我恍然大悟,難怪彭思雨的筆記越到後來越透著絕望。想必她那時寫下這本筆記本來也就是打算用作遺書的,但最後她為什麼又要用那麼大的字體寫下我母親的名字?而劉銘在木牌上拚命刻下的“多了一個”又是什麼意思?
我將這些疑團都說給小姨聽,小姨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這也不是能慌的事,畢竟當時小姨並不在他們中間。我們大概想了一下,二十幾年前攪進去的那撥人裏麵現在還確定活著的,隻有四個:曾偉,趙廷,小姨,還有蘇蕊,不過蘇蕊已經瘋了。
而另外一些可能知道這裏麵的秘密的,則又有四個:劉銘的表弟衛青,吳瑞的雙胞胎弟弟吳躍,彭思雨的侄子彭亮,不是和顏俊平是什麼關係的顏非。當然,彭亮已經指望不上了,顏非也一時醒不過來。這一切似乎隻有等曾偉被找到,或者趙廷接到消息趕來之後才能做一個大概的了解,現在這樣幹想是一點用處也沒有的。
我把整理後的思路大概梳理了一下,便示意小姨繼續將他們當時的經曆講下去。
接下來的敘述非常連貫,我一直靜靜聽著,沒有再打斷。小姨告訴我,當時他們發現那居然是彭思雨時,也立刻被震驚了,半晌都愣愣地說不出一句話來。不知是多久以後,孫利才再一次試著蹲下去,探了探彭思雨的鼻息。
這一探之下,孫利很明顯地鬆了一口氣。他發現,雖然彭思雨的身上全是血跡,但她的鼻息卻非常平穩。他又伸手為彭思雨把了一下脈,發現她的脈搏跳動非常平穩,根本不像受了什麼傷的樣子。這才斷定,她身上的血跡可能是從別的地方蹭上的,而她這副樣子,多半是看見了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以致受到了嚴重的驚嚇。
孫利將自己的判斷說出來,幾個人都舒了一口氣,唯一愁眉不展的就是小姨。蘇蕊的身上的血跡是在別的地方蹭上的,那會不會是同行的幾個人遭遇了什麼危險?
孫利看著小姨的表情,大概知道她在想什麼,就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胡思亂想,說:“那幾個人裏麵就數彭思雨體質最弱,既然她都可以逃出來,其餘的人自然不用擔心。”小姨暗暗地搖了搖頭,正想說什麼,就看見彭思雨突然抽搐了一下,然後整個人像得了羊癲瘋一樣渾身痙攣起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