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也終於把手從背包裏抽了出來。我一看,又是一根**。天啊,他是受什麼刺激了,又來這一招?還沒等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衛青已經一咬牙,猛地拉開引線就將**朝著那片空地丟了過去。
這下真的完了。我立即閉上眼。卻沒想到那些頭發畢竟沒有思維,一看到上麵有東西掉下去就條件反射地朝那裏裹。**剛一落地就看見一大團黑雲湧過去,立刻將它包裹了個嚴嚴實實。
就聽見一陣極其沉悶的響聲突然爆發出來,整麵石壁都微微搖晃了一下,拽得鐵索“嘩啦嘩啦”直響。下一個瞬間,那些頭發就被爆炸的氣流衝飛了,一根根散亂地到處倒是。甚至有幾根飛到了我的臉上,黏黏膩膩的,被我一把抓了下來。
這時候漫天都是飛舞的殘發,我根本看不清其他人在什麼地方,隻能憑著感覺攀著鐵索往上爬。然而就在我爬出去兩米不到的時候,突然看見前麵人影一晃,一張臉突然從旁邊伸了過來,兩隻眼睛翻白著,惡狠狠地盯著我。
我立刻一怔,這不是常夏嗎?她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這時候的常夏果然已經不像常夏了,她渾身都散發著一種強烈的陌生感。她的眼睛尤其呆滯,其中還帶著三分陰森,三分惡毒,剩下的則是用人的語言完全形容不出的成分。
我呆呆地望著她,一時腦子亂成一團,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對。但即使她變成了這副樣子,她也畢竟和我們相處過這麼長一段時間,我心裏還是抱有一絲僥幸,便說:“我們趕緊上去吧,蔣宇涵他們都在上麵等著你呢。”
常夏紋絲不動,隻是冷冷地看著我,臉色慘白慘白的,那表情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這時候即使神經再大條我也感覺出不對勁了,心裏忍不住“咯噔”一樣。看她那副怪兮兮的樣子,再想想曾毅暉先前的話,難道常夏真是被鬼附身了?
正想著,就看見上麵突然一亮,一道手電光“唰”地打了過來。“阿舒,你在幹什麼?”曾毅暉大喝一聲,朝我挪了過來。
這時候,常夏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突然叫了一聲,聲音尖利得差點刺穿我的耳膜。我一怔的功夫,她已經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她的手冰冷刺骨,滑膩膩,硬邦邦,已經根本不像人的手了。震驚中,就感覺常夏開始掰我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開。在我還完全愣住的時候,就感覺手上一鬆,我已經朝著頭發堆掉了下去。
“阿舒!”曾毅暉大叫一聲。我終於激靈一下,清醒了過來,立刻伸手拽住旁邊的鐵索。下墜的力量完全集中在手臂上,疼得我忍不住慘叫出來。沒想到常夏還在我旁邊跟著,一刻不停地就朝我挪過來,又來掰我的手。
這時候我已經完全清醒了,哪裏可能任由她擺布。眼看著她衝過來,早已經什麼情分都顧不上了。她和我本來就不是一條道上的,現在又要整死我,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樣想著,我一咬牙,攀著鐵索一個轉身就朝常夏撞了過去,緊接著胳膊肘就狠狠地撞在了她心口上。常夏本來不知用什麼方法貼在石壁上,此時被我拚命一撞立刻就掉了下去。
下一秒,我就突然感覺腳腕一緊,低頭一看,發現常夏竟然還沒有完全掉下去,此時一伸手已經抓住了我的腳。這時候我的思維早就亂了,隻顧狠命地往下蹬,幾下就把她的手蹬開了。
處於下墜中的時候,常夏似乎才反應過來,表情一下子就變得驚恐了,朝我拚命伸出手來,似乎乞求我拉她一把。這時候我哪裏還敢拉她,便眼睜睜地看著她掉了下去。
常夏一墜地,周圍的頭發立刻蜂擁而上,將她包裹了起來。她的眼睛圓睜著,死死地盯著我,帶著不甘,帶著恐懼,帶著絕望。最後,她的嘴唇動了幾下,似乎在對我說什麼。我還沒能反應過來,就看見鋪天蓋地的頭發已經將她包裹了。
與此同時,我感覺小腿一麻,那些頭發竟然已經順著我的小腿爬了上來。隻一眨眼的功夫,就爬到了我的腰上。我立刻感覺身子發僵,不聽使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