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竟然是一疊“蚯蚓圖”!
看見我們的表情,蔣宇涵就說:“你們不用緊張,這幾張圖本來也和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蔣宇涵說著,將幾張圖交疊著放在一起,指了指上麵,說:“這其實是一副地圖,不過隻有一半。”我們都順著他的手指看了過去。
奇跡就這樣發生了。那幾張圖的紙質都很薄很透,此時重疊在一起,所有的花紋立刻就湊到一起去了。那些花紋拆開來看亂得就像一窩蚯蚓,但此時湊到一塊兒便奇跡般地顯示出了完整的圖案來。蔣宇涵看向我:“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手裏的就是地圖的下半張。”我恍然大悟:“這就是你說的合作?”蔣宇涵想了一下:“也不完全是,但它的確是合作的一部分。”
這時候,曾毅暉突然說:“可那些圖在顏……”剛說到這兒,他立刻意識到不對,急忙改口:“在顏非那兒的時候被水浸花了。”說完,背對著蔣宇涵,衝我使勁眨了眨眼睛。我立刻明白過來,盡量做出一副輕鬆的樣子,說:“哦,那沒什麼,其實我已經基本記住了。”大概是我的表情還不夠自信,蔣宇涵皺了皺眉。我立即說:“不然的話,我和衛青怎麼摸過來的?”
蔣宇涵依舊皺著眉,不過看樣子還是勉強信了,就扯了一張紙給我,說:“那你把地圖畫出來。”我一想,我哪兒畫得出來啊。但這時候,我的臉上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猶豫。於是我脖子一挺,看向蔣宇涵:“那可不行。我要是把地圖畫出來了不就一點利用價值也沒有了嗎?到時候你們玩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把戲怎麼辦?我可沒那麼笨。”蔣宇涵氣得眉毛直跳,卻又拿我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候,阿威走了過來,說:“少爺,常夏他們那邊出了一點狀況,沒辦法往前走了,讓咱們趕緊過去。”我看向蔣宇涵,隻見他先是一怔,隨即一揮手,說:“走!”就聽“呼啦呼啦”幾下,另外四個人飛快地收拾好東西站了起來。那速度,簡直讓我目瞪口呆。
“走吧。”蔣宇涵伸手衝我做了個“請”的姿勢。我立刻就火了,如果不是考慮形象問題我一定會重重地罵一聲“靠”。本來還以為那什麼見鬼的合作就是畫畫地圖,沒想到還兼職趟雷。不過這時候反抗也沒有用,後麵四柄獵槍頂著,我們三個也隻能老老實實地像小八路一樣前麵的開路。
不過蔣宇涵他們的裝備確實完善,一看就是有備而來。我和他離得近,又估摸著畢竟是老同學應該會給我點兒麵子,就問:“你那地圖是怎麼來的?”蔣宇涵的臉色立刻變了一下,不過隻是轉瞬之間就恢複了正常,說:“如果我說是我爸傳給我的你信嗎?”
他爸?鬼才信!但看樣子他爸也不會完全不知情,畢竟看後麵那陰氣沉沉四個人肯定不會是蔣宇涵養的。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況才能讓一個當父親的同意兒子冒這樣大的險?說實話,雖然和蔣宇涵同班甚至同桌過,但我還真對他的家庭情況一無所知。
這樣一路走過去,不知不覺地就發現周圍的空氣流動加快了,四周也越變越寬敞起來。再走上一段,就感覺前麵突然開闊了,四個人站在那兒左顧右盼,看見我們來了立刻迎了過來。
“常夏,怎麼回事?”蔣宇涵快走了兩步,問道。立刻就有一個纖細高挑的影子湊了過來,說:“前麵有一道懸崖,我們不知道應該怎麼走了。”聽聲音竟是個女的。
當下就有好幾道手電光打了過去。隻見在我們麵前的正是一處陡峭的懸崖,至少十幾米的高度。崖壁上光溜得鏡麵似的,連青苔都不長。正下方就是一條小河,河水並不算太深,但要淹死一個人絕對沒有一點問題。而就在我們所處的地方到懸崖之間布滿了交錯的鐵鏈,每一條都至少手腕粗細,看起來非常結實,密密麻麻就像一條雲梯。難怪那個常夏要猶豫了,這樣的格局,擺明了就是告訴我們不是上天就是入地,否則就無路可走。
借著手電筒的光線,我一眼就看見老村長在崖邊站著。但他的形象卻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腰背打得筆直,眼中精光閃爍。我又朝常夏那邊望過去,隻見那竟是一張異常熟悉的臉。“小米?怎麼會是你?”我徹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