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秒鍾時間,我徹底蒙了,傻愣愣地站著不知該怎麼辦。那隻爪子突然一用力,我就覺得一下站立不穩,朝前直撲出去。石棺的棺蓋“嚓”的一聲打開,我還根本沒來得及恐懼,就感覺腹部在棺沿處頂了一下。劇痛之中也顧不上什麼保護動作,順著那股力量就翻進了石棺裏麵。
隨著“咚”的一聲悶響,我的頭結結實實地撞在了棺壁上。
我立刻被撞得有點發蒙,眼前一陣金星亂晃,差點痛昏過去,心裏隻想這下完了,可別弄個腦震蕩出來,到時留下後遺症可就慘了,我還這麼年輕。
等眼前的星星總算少了一些,我才突然意識到處境不妙。現在那隻纏滿繃帶的爪子還緊緊扣著我的手腕,我也就隻能渾身僵硬著趴在那團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上麵。雖然它還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但它既然把我弄了進來,就肯定不會再把我恭恭敬敬地送回原地。
想到這些,我立刻想要起身翻出去。誰知我的身子剛有一點動作,那隻爪子便驀地一緊。痛得我眼淚直流的空當,隻能感覺光線突然暗下來,隨著“嚓”的一聲,棺蓋竟然完全合攏。
我嚇得整個人都抽搐了一下,張嘴就要慘叫。那隻爪子卻突然從我的手腕上收了回去。我愣了一下,正暗自慶幸的功夫,那隻爪子居然閃電般繞住我的脖子,一把將我的口鼻捂了個嚴嚴實實。我的腦袋“嗡”了一聲,這下才真是想叫也叫不出來了。心裏一時又氣又急,差點背過氣去。
完了,僵屍複活了。傳說對付僵屍要用什麼來著?好像是黑驢蹄子。隻是現在時間緊迫沒法找驢了,不知道上山前買的鹵豬蹄子行不行。反正都是蹄子,要我說效果應該都差不多吧。我的腦子轉得飛快,伸手就往包裏摸,結果摸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有摸到。我這才想起,為了輕裝上陣,那隻豬蹄子早已經被曾毅暉他們消滅掉了,看來真是天要亡我。
現在我隻能憑著一股瘋勁亂踹幾腳,邊踹便暗自尋思,莫非我得把自己的腳丫子塞到僵屍的嘴裏去讓它嚐嚐味道?不過貌似難度係數比較高,而且我也不是屬驢的。
那隻爪子的主人大概被我踹得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它驀地又把胳膊收緊了些,我清楚地聽見自己的脖子上傳出來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而且那隻爪子上的繃帶沾了泥土,又有一股血腥氣,熏得我直想嘔吐,眼淚忍不住地流出來。這時候,那隻爪子居然僵住了。
我正疑惑自己的眼淚什麼時候可以避邪時,就聽見那僵屍發出一陣很奇怪的聲音,胳膊也鬆了一些。我急忙抓緊時間大口呼吸了一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它在問我:“舒陌,怎麼是你?”。
這隻僵屍認識我?
還沒等我判斷出那個聲音究竟屬於誰,就聽見旁邊“嚓”的一聲輕響。我愣了一下,石棺下麵就突然一空。等我回過神來,已經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石棺下麵原來別有洞天!
我愣了好一陣,才突然想起對麵還有一隻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急忙蹲在地上一陣摸索,還好那隻手電筒還在,我撿起來按了好幾下,卻怎麼也按不亮了。這時候,對麵突然“啪”的一聲,一道強光立刻將整個空間照得透亮。
我愣愣地看著麵前的大帥哥,半晌才反應過來:“蔣,蔣宇涵?”
初中時代的情感是青澀的。那時候,蔣宇涵帥氣,幽默,成績好,家庭也好,每個學校都會有這樣的男生。而我沉默,孤僻,成績一般,長相也普通,每個學校也都會有這樣的女生。我不得不承認,在某一段特定的時期,我是暗戀過他的,甚至在作業本上偷偷寫過他的名字。但此刻重逢,卻沒有了一絲當時年少的悸動,更多的是疑惑以及戒備。
“幾年沒見,醜小鴨也變成白天鵝了。”蔣宇涵突然笑了。我沒有笑,手指下意識地在脖子上掃了一下,被他掐紅了。“你在同學錄上說,地球是圓的,所以即使你往西我往東,我們也早晚有相遇的一天。”蔣宇涵依舊笑嘻嘻的,“你看,我們果然很快就再見麵了。”我依舊沒有笑,半晌說:“你怎麼會在這兒?”
突然,牆壁上“嚓”的一下,竟然裂開了一條細縫。我扭頭看過去,就看見牆上突然翻開一扇小門,一個人從裏麵走了出來。“怎麼樣?”蔣宇涵立刻問。那個人舉起手裏的東西晃了一下:“的確在這兒,不過缺了一個角。”
我渾身一顫,即使隻是一晃,我也清楚地看見竟然又是一塊木牌。“給我看看。”我說。蔣宇涵衝那人點了點頭。我把木牌接過來,果然發現右邊缺了一個角,而且看樣子已經缺了很久了。第四塊,這已經是第四塊木牌了。我的雙手忍不住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