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鬼屋傳說(結束了嗎)(2 / 2)

“把你的手劃破,把你的血印到我留在刀上的血符裏麵。”顏非的聲音已經很虛弱,“快點,我要堅持不住了。”

我的目光無目的地往四周環視了一圈,猛然發現供桌竟然少了一個腿。我這才想起,那供桌的桌腿應該有一米多長,顏非一定是在我不注意時弄下一條撐在巨蛇的嘴裏,這才逃過一死。想明白之後,我在佩服他的同時也頓時放心不少。

我東看西看地尋找了好一陣,才想起那把大刀其實一直被我緊緊握著。當下我也顧不上疼,左手握著刀刃使勁一劃,鮮血立即湧了出來。我更管不上奇怪不奇怪,隻顧把手往刀上顏非畫符的地方一按,古怪的文字上方立刻被印上一個血紅的手印。那道血符飛快地將我的血液吸了過去,竟然隱隱地發出些淡淡的光芒。

“現在怎麼辦?”我的聲音因為過分激動,甚至有些發顫。顏非的聲音弱弱地傳出來:“把刀扔進蛇嘴裏。”我一愣:“萬一傷到你怎麼辦?”顏非的聲音多了幾分無奈:“賭一賭吧。我相信你。”

現在的情況容不得我多猶豫,如果桌腿斷裂,顏非就死定了。想到這兒,我一咬牙,瞄準那張左搖右晃的蛇嘴,使出渾身力氣,投標槍一樣將大刀一甩而入。

時間仿佛停止了幾秒,我感覺那一瞬間四周仿佛都極度安靜了下來。還好,沒有預計中的慘叫聲。那巨蛇也不知是被大刀插中了什麼地方,身子突然頓住,接著“轟”地倒了下來,痛苦地翻滾了幾圈便再沒有了動靜。

就這樣結束了嗎?

我使勁拍了幾下臉,一直以來我的神經都高度緊繃著,如今這樣的結束方式卻讓我感覺像是做夢。然而臉上傳來清晰的痛感告訴我這都是真實的。

我從心底裏舒出一口氣,隻覺得雙腿一陣發軟,竟然站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才發現後背早已被冷汗浸得沒有一塊幹的地方。

那邊顏非已經從蛇嘴裏爬出來,估計剛才也被那巨蛇晃得暈頭轉向。我勉強抬起頭,就看見他正蒼白著一張臉搖搖晃晃地朝我走了過來。我微笑著朝他伸出手,他卻隻是微笑了一下,緊接著“砰”地一聲暈倒在地上。

朋友們,這世上的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來的時候,它不打算給我們任何準備;去的時候,它讓我們感覺就像做夢一般。

我強忍著身上的劇痛,運用僅有的那一點點醫藥知識為顏非作了最簡單的檢查。

他身上大多是與巨蛇搏鬥時的擦傷撞傷,都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及內髒。在這一點上,他比我要好得多,起碼不會像我現在這樣動不動就是一口血湧上來,還得強忍住惡心再把它咽回去。

如果說顏非真有什麼麻煩的傷口,應該就屬於手臂上那塊巨蛇的咬傷了。但我估計也隻是在最後巨蛇突然倒下時他才被刮傷,傷口很淺。而且當時巨蛇已經死了,毒囊裏的毒液沒有射出,他隻是沾了點毒齒上的殘毒,而且擴散並不深。

我用繩子綁緊了他傷口上方靠近心髒的地方,又把傷口切了十字口放血,應該沒有什麼問題。隨便翻了翻顏非的背包,竟然意外發現了一小瓶淡鹽水,也拿來給他衝洗了傷口,就等出去了把他弄到醫院去,注射了血清應該就沒事了。

等弄完了這一切,我也早已經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覺地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過去,就直接睡了個昏天黑地。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拖著我往外走,我隻能感覺到後背在凹凸不平的牆壁或者地麵上摩擦,火辣辣的疼。

這樣的情況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也許是半個小時,也許是一個小時,等我的後背漸漸麻木得失去了知覺,我也就漸漸失去了對於時間的概念。

應該是走到中途的時候吧,我好像隱隱約約地聽見有流水的聲音,但我並不確定那是不是幻覺。我正想再繼續睡,就感覺臉上突然一片冰冷,原來是顏非往我臉上潑了一捧水。他伸出兩隻手在我臉上使勁拍了幾下,問:“阿舒,你還好吧?”

我勉強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那陣緩緩的流水聲立刻真實起來。但周圍依舊黑暗空曠,我甚至看不清顏非在什麼地方。我隻輕輕地“嗯”了一聲,就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就更加辛苦。眼前有無數模糊的場景一一閃過,待我要去捕捉時卻又立刻消失不見,到最後,隻餘下一雙冷冰冰滑膩膩的眸子死死地瞪著我。我立刻驚叫一聲,坐了起來。

“你終於醒了。”顏非說。我朝外麵看過去,發現已是殘陽瀝血的畫麵。“你已經昏睡三天了。不過放心,學校那邊我已經幫你請了假。”顏非繼續說。

我愣了一會兒,問:“這是哪兒?”顏非並沒有回答,反倒是老村長推門走了進來,將一碗中藥放在我麵前。“這裏就是村頭的那間老房子。”我立刻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