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你來看這篇新聞。”我一進門,趙子易就甩了一份報紙在我麵前,說,“就在右下角。”我拿過來瞟了一眼,發現隻是市裏發行的一份銷量很一般的報紙。
“這有什麼可看的?”我在心裏嘀咕了一句,但還是很聽話地大概瀏覽了一遍。然後,就在這份不起眼的小報紙上最不起眼的一角,我竟然一眼就瞧見了這樣一條新聞:
在通往X市的高速公路收費站口,攝像頭拍攝到一組很奇異的畫麵。據畫麵顯示,在高速公路正中的花壇上站著一個人,兩邊往來的車輛不斷,他竟然一路安然無恙地抵達對麵。而從攝像中看,至少有兩輛飛速行駛的車子自他身體穿過。有人認為是攝像頭捕捉到了鬼影。而科學家則企圖用光影知識來解釋這一現象。
新聞的最後,還附上了一張照片。看起來很模糊,能隱隱約約分辨出那人四肢的形狀,隻有頭部模糊不清。
我抬頭看了趙子易一眼,然後指著這篇新聞,問:“你說的就是這個?”看見趙子易點頭,我感覺後背上涼涼的一片。
“恭喜你平安歸來。”曾毅暉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此時正嬉皮笑臉地湊過來,說,“怎麼樣,看了這篇新聞之後,你有沒有什麼比較特別的想法?”
我搖了搖頭,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立刻打了個寒戰,說:“趙子易,你說對了,昨天那個人果然對我下手了。”所有人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趙子易說:“你講講。”我就把昨天怎麼樣遇見索裏,怎麼樣在廁所門口遇上那個怪人,然後被IC電話追了一路,最後在寢室門口又被堵住的事情統統講了一遍。當然,最後被那句“你逃不掉了”嚇暈的那一段我就自動省略了。
聽完之後,幾個人都不再吭聲。氣氛一時極為沉悶。最後,還是趙子易問:“那個電話你記得住嗎?”我點了點頭,把記著電話號碼的那張紙遞了過去。
“這個應該是中國移動的號碼。”顏非湊過來看了一眼,然後拿出手機要撥號,立刻被趙子易攔住了。
“你不用撥,我估計阿舒早就撥過了。”趙子易看了我一眼,說,“最起碼如果我是凶手,就絕對不會再用這個電話,反正現在手機便宜,手機號又可以隨便換。”趙子易頓了一下,又接著說:“估計這部手機是被別人撿走了,或者還被丟在哪個不起眼的地方,撥電話是沒什麼用的。”
我立刻問:“那你有什麼辦法?”趙子易就想了一會兒,然後說:“劉高,你去營業廳讓工作人員幫忙查一下這個號碼使用的詳細清單。這是個笨辦法,但現在隻能這麼做了。”劉高立刻答應著走了出去。
氣氛一時又變得沉悶了。我的眼睛盯著電視,手裏卻拿著份報紙翻來翻去,但最終什麼都沒看進去。
大概二十分鍾過後,我突然說:“你們這一整天就在這兒無所事事嗎?”曾毅暉笑了一下,說:“當然不是了,我們一直在想抓捕那個隱形人的辦法。”
我愣了一下:“怎麼抓?”曾毅暉搖了搖頭,看向顏非。顏非則笑了一下,看向趙子易。趙子易最後把先前那份報紙甩到了我麵前,說:“你來說說看,你通過這篇新聞聯想到了什麼?”
我立刻覺得有點頭大,心想怎麼繞來繞去還是繞回來了。正苦苦盯著那篇新聞感悟時,就聽見趙子易的手機響了,是劉高打來的。
劉高的聲音聽起來很激動,他說:“老趙,查出來了。這個號碼昨天晚上一直在往外撥打電話,但一直沒有人接聽。”趙子易的眼睛亮了一下,問:“還有別的信息嗎?比如說在辦理業務時登記的姓名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