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墜入愛河,但如所有故事中所講述的那樣,因為身份地位的懸殊,他們的愛情遭到了雙方家長的極力反對。年輕人的愛情之火可以燒毀一切世俗的束縛,於是,在還沒有結婚的情況下,他們生下了一個女兒。
當時的社會還容不下這樣的愛情,所以最終他們的女兒被送了人,而王瑞被紫櫻的父親以強奸罪告上法庭。王瑞受不了這樣的侮辱,從法院樓頂跳下身亡,紫櫻則在實驗室裏上吊死亡。之後,化學實驗樓改成了學生宿舍。
“而秦婭,就是紫櫻和王瑞的女兒。”我做出最後的總結。曾毅暉沉思了一會兒,說:“你這全是猜想,把所有線索串在一起而已,你憑什麼說它就是事實。”
“我說過我沒有證據。”我搖了搖頭,“我隻是發現秦婭和紫櫻長得很像而已,而且我見過王瑞,或者說是王瑞的鬼魂。我本來是不信這些的,但我現在信了。而且我還相信,王瑞對秦婭沒有任何惡意,他隻是想看看自己的女兒。”
曾毅暉繼續皺著眉,突然說:“你知不知道就憑你剛剛的那些話,我就可以把你送進精神病院?”我笑著打了他一下,說:“少在那兒裝了,給你一樣東西,你可以試一試讓他親自出來告訴你。”
曾毅暉一愣,問:“什麼東西?”我從兜裏掏出那天被我踩在腳底下的紙條,顏色早已經泛黃了:“這是王瑞給我的,你能看出它的年代,還需要我多說嗎?”
午夜十二點整。我裹緊了身上的外套,還是覺得心裏透著涼。
曾毅暉把桌上的香燭慢慢點燃,然後慢慢地關上燈。我看著他的表情,突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等會兒你千萬不要亂動,也不要問東問西。很多事情我跟你解釋不清楚,而且我也實在不知道到時候究竟會發生什麼。”曾毅暉一臉嚴肅地叮囑我。我點了點頭,再次打了個寒戰。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在地上鋪了一層。我盯著窗戶,心跳越來越快。曾毅暉在旁邊靜靜坐著,一邊燒符一邊絮絮叨叨地不知在念什麼。我渾身抖得像打擺子一樣,心裏暗暗後悔幹嘛要一時好奇跑來看他施展妖術。
不知過了多久,在我快要虛脫時,窗戶突然發出“吱呀”一聲,然後一股冷氣瞬間衝了進來,從四麵八方把房間占滿了。
我嚇得差點癱下去,就看見曾毅暉本來半閉著的雙眼突然瞪得溜圓,死死地看著窗戶邊。我心驚膽戰地拿眼睛跟過去看,卻什麼都看不見。
曾毅暉的眼神一直在移動,就像我們麵前真有一個隱形的人在走動一般。我雖然什麼都看不見,可也能夠感覺空氣裏有一種異常的氣息,是一種死亡之氣。
“你終於來了?”曾毅暉突然說。我被著突如其來的一句嚇得渾身一顫,差點栽到地上。
半晌,沒有人應答的情況下,曾毅暉突然又說:“這麼說,她都猜對了?”還有沒有任何聲音。我的雙眼越瞪越大,心髒越跳越快。
曾毅暉又說:“可你嚇到秦婭了,這不是疼愛她,這是害了她。你會給她留下陰影。”空氣中沒有一絲一毫波瀾。
曾毅暉繼續:“好,我知道,這是當然,我不會說的。”我死死地盯著曾毅暉,他卻隻是很認真地與麵前的空氣對話,如此詭異的情形,朋友們,你能想象出來嗎?
終於,曾毅暉和空氣的談話要結束了,說:“他說他很感謝你,還想和你握握手。”我終於舒了口氣,這場磨難總算要過去了。然後就聽見曾毅暉突然很不耐煩地說:“阿舒,我跟你說話呢,你為什麼不搭理我?”
我愣愣地看著他,才明白剛剛那句話竟然是對我說的。我立馬覺得頭皮開始發麻,和我握手,一個死人想和我握手?還沒等我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曾毅暉就皺著眉問:“你又發什麼呆,握手都不會嗎?難道要我教你?”
我這才顫顫巍巍地伸出右手,額頭上的冷汗一滴接一滴地落下來。我清楚地感覺到一股冰冷刺骨的風從我手上拂過去,然後停留在那裏。我一動也不敢動,頭皮一個勁地發麻,額頭上流出大滴大滴的冷汗,從臉上滑過去一直滴進領子裏。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一個世紀那樣漫長。直到曾毅暉“噗”的一聲笑出來,我才總算有了些意識。
曾毅暉笑得差點喘不過氣,說:“他都走了五分鍾了,你還在那兒伸著手幹什麼?要飯呢?”
我惡狠狠地衝過去,把他撲倒就是一陣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