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不緊不慢地開口詢問官銀送入京的情況。

沈大人輕皺皺眉頭,還是盡可屬實地說道“官銀還未送入京城。”

李相擺出倚老賣老的樣子,喟歎道“既然官銀還未運抵京城,那老夫就要請教沈大人,這送進宮裏的二百萬兩銀子,戶部是如何得來的了?”

沈浩側過身,麵帶嘲諷地看了看年近花甲,神色甚是慈善的老丞相,冷冷地開口道“您的意思----不會是說是我帶著戶部的差役去街上搶的吧?”

“雖不中亦不遠矣。沈大人您還是實說了吧!”工部尚書黃遠跟著瞎摻和。

沈大人見老對頭跳到麵前也就客氣不起來了“你把話說明白!”

黃大人嗤笑“沈大人自己做的,還要我說嗎?”

沈大人怒道“你混賬!”

黃大人回罵“你該死!”

兩人急了眼,怒罵不休。

皇帝怒斥“住口!當朝大臣居然於禦前辱罵對方,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儒道之學,為臣之道?”

沈大人,黃大人跪地請罪“臣等於君前無狀,罪該萬死。”

梁惠帝指著黃大人問道“你說,送進宮裏的二百萬兩銀子到底是從哪來的?”

黃大人高聲道“是禦史台的陳少安,陳大人給的!陳大人與沈大人都是東宮侍讀出身,交情並不一般。若說他們是以朋為黨,臣竊念並不為過。”

梁惠帝最大的忌諱就是臣子結朋黨妄圖挾製皇權。因此在他信任的近臣之間絕不敢私下往來。這也是陳大人連自己的啟蒙恩師——裴老相爺的府第也不敢輕易踏入的原因之一。

陳少安乍聽此言,心中有如驚濤拍石般慌恐不安,扭著脖子瞪著黃大人罵道“你滿口胡言!”

梁惠帝哦了一聲,似笑非笑地看向陳少安,問道“你又是從哪弄的這些銀子?”

陳少安慌忙跪地,稟道“年前,臣因禦史台死帳太多,不得已向戶部借了50萬兩銀子,未曾稟明君上知曉,微臣死罪!”說到此處,陳大人不由得微微顫抖“現下戶部要用銀子,臣自然,自然要奉還。但,臣等絕沒有結黨妄為,求我主明察。”

沈大人伏地痛哭“臣等絕不敢結黨。”

梁惠帝看向他們,語氣微冷“朕沒問你們是否結黨擅權,朕在問,這銀子到底是從哪來的?”

陳大人慌道“臣,臣不知。”

沈大人回道“此事與禦史台並無幹係。”

梁惠帝冷冰冰地問“那和誰有關係。”

沈大人慢慢地抬起頭,說了實底“臣用禦史台的50萬兩銀子放了子母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