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倫眉頭挑了挑,和布萊恩這個宣講官頭子有關的,那妥妥的都是宣傳口上的事兒,在這方麵找他指導指導工作,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他接過文件仔細看了看,腦門子上當即就布滿了黑線:“這幫人不長腦子麼?在這個時候搞出這種事情……”
安吉麗娜臉上浮現出疑惑的神情,接過文件看了幾眼,臉上也就帶著青色:“這幾個人是怎麼混進馬堡公國宣講官隊伍的,如果他們之前那些侮辱同盟、鼓吹法蘭西的言論屬實,馬堡公國的宣講官體製就需要最徹底的清洗了。”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馬堡公國那邊在宣講民主的時候,發動了一下民間力量,有兩個男爵、一個子爵因為口才好、筆杆子好,被“特招”進了宣講官體係,一時間威風的不行,幾個實力低微、但腦子還算好使的小貴族在酒吧談論目前同盟皿煮怪現象的時候被他們聽見了,然後就開始了口誅筆伐。
本來雙方在之前的舉證階段都挺好,有攻有守的,甚至宣講官體係的這些小貴族還略占上風——畢竟同盟的皿煮和法製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小貴族聯軍在黑水峽灣剛剛取得巨大的勝利,這都是不爭的事實。
然而有個小貴族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在辯論裏扔出來一句“你也配討論皿煮”,直接carry全場——當然,這不是carry了對麵,而是carry了自己人,畢竟皿煮嘛,你就是要搞雙標也要隱晦一些,嘴裏喊著言論自由,手上給人塞口球……這也忒下作了吧?
然後吧,這幾個宣講官體係的小貴族就被扒出來之前寫過文章,鼓吹法蘭西中央集權帝製對比同盟貴族共和製製度具有優越性,被吊起來打,馬堡公國的宣講官體係當即迅速做出了反應……
嗯,這個反應如果很合適的話,這份情報現在也到不了張伯倫的手上。
張伯倫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吐出一溜閃電:“這到底是閻王殿的屬性作祟,還是官僚體係本身的弊病呢?喜歡招安反賊粉飾太平也就算了,畢竟把不同意見者暫時收進體係內進行教育和消化,也是正確的選擇,可是就這種破事兒有什麼值得捂蓋子的?實事求是一下會死人麼?無底線偏袒犯了錯的小官僚,可是在消耗這一機構本身的公信力啊。”
安吉麗娜拍了拍張伯倫的肩膀:“隻要符合小官僚們的利益,能夠給他們積累政治聲望的事情,他們都不會介意做一做的,反正隻要瞞住上級機構,給領導們留下一個‘可靠、肯幹”的印象,他們並不介意一般的平民乃至貴族對他們有什麼負麵評價。”
張伯倫捂著腦袋發出一聲呻吟,這道理他都懂,然而讓他這種罵了大半輩子閻王殿的突然做閻王,違和感還是太強了。
藥劑實驗剛剛失敗,這又有貴族院的下級小官僚給他添堵了,簡直就是禍不單行嘛!
所以在呻吟了足足三聲之後,他惡狠狠地說道:“告訴布萊恩,叫幾個法律專家過去,把那幾個敢說實話的小貴族給我摁進臭水溝裏狠狠地教訓一頓,那個機構下麵的小官僚,等風頭過了直接裁撤,找個由頭扔進下級位麵挖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