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聖者可以駐留在這個位麵之中，但壽命相對來說有限，有生之年若是不能找到續命的玩意，或者突破到破障一級，也是難逃一死，相較而言，封神的強者壽命悠長，隻要在虛空之中的神國不被打破、本體不被直接擊殺，壽命就相當於無窮無盡。
但，封神就意味著，必須脫離這個物質位麵，在虛空中以法則為根基，建造一個半位麵的神國，不將其發展成一個完整的物質位麵，無論是神祇真身降臨，還是凡人踏足神國，都會受到位麵意誌的幹涉乃至懲戒。
“你快些配製藥劑吧，總要讓我在物質位麵，留下一個念想……”安吉麗娜的聲音有些低沉，到了最後，已然微不可聞“或許也隻有有了牽掛，我才能擺脫封神最終的魔咒……”
張伯倫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雖然和安吉麗娜走到一起具有很強的戲劇性，或者說是突然性，但他是一條單身了二十五年的醫科狗，哪怕僅僅是從心理學角度來分析，兩輩子以來第一個女人，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放得開的。
他的心裏莫名地有些惆悵，以至於安吉麗娜最後的那一段話，他都沒有聽見，他隻是握緊了安吉麗娜的手，很用力的。
“兩年時間，必須要有一個結果。”安吉麗娜感受著手上的溫度，轉過身來看著他。
張伯倫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聲音裏就帶上了一點苦澀：“沒可能……留下來麼？”
“我在神域的這條路上，走得太遠了。”安吉麗娜慢慢閉上眼睛，然後睜開，“現在我的身體已經開始自動排斥所有的非火屬性元素了，即便是我不冥想，不提升實力，最多二十年，火係魔法的規則也會徹底將我的身體改造成神軀，位麵意誌將會迫使我點燃神火，離開物質位麵。”
停頓了一下，她露出了苦笑：“之所以告訴你，時間定為兩年，就是因為，兩年之後我的身體會徹底喪失掉繁衍後代的能力，在某種意義上，那已經不再是人的身體了。”
“皇室傳承了這麼久，總會留下辦法把？”張伯倫同樣報以苦笑，即便皇室流傳的血脈和安吉麗娜的血脈不同，但打破這種低程度的生殖隔離對他並不構成任何難度，但一個男人，做了事情總要負責，一方麵他不想失去女侯爵，另一方麵，如果留下的後代，他不想讓他承受那種從基因層麵的清洗所帶來的痛苦。
安吉麗娜輕輕抱住他，拍了拍他的後背，雖然依舊是在他的耳邊說話，但卻沒有了之前的曖昧：“如果有的話，皇室的曆代帝皇也不會都由成聖者擔任，且在壽命將盡的時候，選擇帶隊深入深淵，與深淵的大領主們力戰而死。”
這一刻，張伯倫隻感覺一股冷氣從腳底板升起，將他的一顆心凍住。
“或許，或許從藥劑學上入手，可以達到延緩你身體神化的目的。”張伯倫感覺自己的身體有點抖，說的話也很勉強。
逆神化，這種課題即便是在他九州的師門，都是禁忌一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