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景實在看不下去林維夏依偎在葉瀚城身邊的樣子,他想提前離開,但是聶榆陽卻以不禮貌為由,非要待到活動結束之後才走。更何況大家都知道董墨出席活動的禮服是由他們公司製作,紛紛過來跟聶榆陽交談,向紀景道賀。如果離開的話,確實是失去了宣傳的最好機會。
除此之外,聶榆陽看到紀景忍受著煎熬,雖然自己的心也在滴血,但在痛苦之餘,她也感受到了一絲暢快。平日裏都是他們兄妹倆在折磨她,現在終於有人也來折磨紀景了!想到這一點,她忽然又為自己感到深深的悲哀。聶榆陽啊聶榆陽,你總是那麼不可一世,怎麼今天落到這步田地,難道這就是報應?!
捐款儀式結束以後,葉瀚城陪著父母四處寒暄,林維夏一個人落了單,她站在宴會廳的落地窗邊,看著外麵的點點星光發愣。
突然有聲音從她的背後傳來:“美人卷珠簾,深坐蹙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
這聲音圓滑無比,暗含著一絲嘲諷,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樂凡。林維夏回過頭,微笑地看著他:“樂先生古詩詞學得好啊!可惜用錯了時機。”
“哦?是嗎?”樂凡聳了聳肩:“我覺得用得恰到好處呢!”
林維夏看看樂凡手中的酒杯以及他泛紅的臉頰,便知道他已微醺。這種無聊的話題,沒有必要接下去,尤其跟他這樣的人,多說無益。於是她轉身打算離開。誰知樂凡卻攔住她問道:“董墨的禮服,看不出有一絲駱馬毛的成分,你換了麵料?這樣偷工減料不好吧?今天你們公司這麼出風頭,社交網絡上也已經傳遍了,不知道我手裏這條消息如果公開的話,會有什麼樣的效果。”
“以樂總的身份,不會做這麼卑鄙的事吧?”林維夏揚起下巴,冷冷地注視著他。
樂凡不以為然地說:“高尚又不能當飯吃,隻要能打垮你們公司,不擇手段又何妨?”
“就算是想背後紮我們一刀,也麻煩你調查清楚情況再行動,免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聽到這話,樂凡怔了一下,隨即他露出了促狹的微笑:“我明白了,是瀚城英雄救美。也是,他不可能看著你有麻煩不管。”
聽樂凡這麼親切地稱呼他為“瀚城”,林維夏心裏“咯噔”了一下,再聯想到那天自己走出咖啡館就碰上了葉瀚城,意識到兩人應該是認識的,也就是說……
她的大腦急速運轉著,這個時候卻聽見了紀景的聲音:“樂先生,又想挖走我妹妹嗎?”
紀景麵色陰沉地走向樂凡,挑釁地看著他。樂凡無意在這裏起爭執,鬧大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於是道:“開個玩笑而已,再高的薪水也比不上你們兄妹情深啊!你們聊,我不打擾了。”
說罷他便轉身離去,紀景望著他的背影,麵露不屑。林維夏瞟了紀景一眼,也不想跟他單獨相處,便向相反方向走開,卻被紀景一把抓住。
紀景拖著她便走:“我們談談!”
林維夏試圖掙脫:“有什麼好談的?你放開我,別在這兒搞事!”
“你要不想驚動別人,就安靜跟我走!”
“你怎麼這麼蠻橫?”
“對付土匪,隻能比土匪更野蠻!”
紀景一路拽著林維夏出了酒店正門,到正對門口的噴泉邊才鬆開手。林維夏的手腕被他攥出了手印,隱隱有些腫脹發痛,她不由地揉了幾下。紀景看到她白皙的手腕上幾個紅彤彤的手印,伸手想去安撫:“疼嗎?”
林維夏後退一步,避過他,冷冷地:“你想說什麼就快說吧!”
紀景看她仍舊是一副拒人以千裏之外的樣子,心裏的火又湧了上來:“你跟葉瀚城現在是什麼關係?怎麼會跟他一起出現?”
“你看到的是什麼關係,就是什麼關係!”林維夏不願跟他多解釋,他要生氣就生氣好了,她再也不想遷就他。
看到她這副態度,紀景氣得渾身發抖,他上前一步,抓住林維夏的肩膀,咬牙切齒地:“我不是說過,不希望你跟他走得更近嗎?你先是親手給他做袋巾,現在又跟他一起盛裝出席,你是故意氣我嗎?如果你是想這樣,那麼你的目的達到了!”
林維夏掙紮了一下,試圖逃脫他雙手的鉗製,但是他把她抓得緊緊的,幾乎指甲都要嵌進她的肉裏去。
“放開我,你把我抓疼了!”林維夏憤怒地看著他。
紀景仍舊不鬆手:“疼就疼吧,反正你疼,我也疼!隻有這樣,我才能確定你還在我身邊。”
林維夏低聲咆哮:“你到底想折磨我到什麼時候?難道一輩子都要把我綁在你身邊嗎?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隻有我死才能自由?!”
“十五年前我把你救回來,就絕對不會再讓你死!”紀景雙眼血紅,定定地看著她:“但我也不能讓別人搶走你!你可以結婚,可以談戀愛,但那個人絕對不能是葉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