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邑山,芬芳遍地。那些到了發育階段的花草柳綠像是感知到了季節的來臨,一個勁兒好似爭先恐後的節節攀升,形成了一道道枝葉盛開花團錦簇的美麗風景線。
山腳下,邑山村的村民多數隻懂得辛勤的耕種。原來村子裏也有懂得打獵的獵戶,隻不過深山裏的野獸太過凶殘了,這些獵戶都身負了重傷落了個殘疾。故此以後,也就慢慢的安逸下來了。而人們也將邑山的深山定為一個禁區,那是一個野獸活躍的區域,平常都不會去跨越。
可是,村子裏就有一種奇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而看著人家每次都能夠豐獲到不小的獵物,這不由的讓村裏人一陣眼紅羨慕。
唐朝背上扛著一頭足足有百餘斤重量的灰毛野豬,這便是他今天上山回去的收獲了。
正經過一條下山岔口必經之路的時候,一道高大的身影突兀間‘嗖’的一下冒了出來,一下子阻擋在了唐朝的前頭。
對方是個高大粗獷帶著野性的男人,而眼前卻是一條狹窄的小道,他的塊頭站在那兒就好似一尊大佛,讓人進退兩難。
唐朝的腳步微微停滯了下來,打量了一眼對方,看著對方迷茫略顯猙獰的神情,似乎有點兒確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於是,他便上前了一步,搖手一指方位,笑道:“走完這個岔口,沿著左邊一直走完小山路就能可以找著下山的路了。”
唐朝認定對方就是迷途找不到回家路的小羔羊,所以他就大發善心玩弄了一手仙人指路。發了好人卡做了一次好人之後,他立馬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形象變得高大偉岸起來。
“世界上像我這樣的好人真是不多了。”唐朝內心感慨唏噓道。
唐朝一手托著背上的那頭野豬,另一手微微輕擺,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而拒絕別人的道謝一樣。然後說道:“在這兒荒山野嶺的,最難辨路,而且中斷手機信號,甚至時常還有凶禽出沒,非常的危險。幸虧你是碰上了我,要不然可就麻煩大了。不過,其實你也不用太過感謝我。給你簡單的指一條明路,是我力所能及的小事。好了,你下山去吧,我也該回去了,咱們就此分道揚鑣。”
高大男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似乎還真被唐朝這一番話說的感動了,瞬間讓開了路。
眼前這條狹窄的小道一下子變得開明。看著唐朝一步步的邁向前麵,這高大男人猛然間醒悟,自己怎麼就讓他走了呢?這個混蛋,居然敢忽悠自己。
“站住!”
於是,他厲聲大吼。
“還有什麼事?”唐朝疑惑的回頭。心想,難道是自己表達的意思不夠明確?
“打劫!”
“……”
唐朝見過大街小巷中偷偷摸摸持刀打劫的,也見過新聞裏地鐵機場公交站光明正大打劫的,可是,他實在難以想象的到有人會傻不拉唧的在荒郊野嶺打劫。難不成還要打劫殺人棄屍?
不得不說,現在的劫匪實在是太不專業了。
“你要劫財還是劫色?”唐朝覺得還是打聽清楚對方的動機和目的為好。
“我要劫你背上那頭野豬,快將那頭野豬丟了走人。”
“……”
唐朝實在想不到對方會有如此的惡趣味,有些無奈的說道:“雖然這頭野豬是公的,但是如果你實在饑渴難耐忍受不住要對它下手的話,我也隻好成全於你了。”
丁愛明胸口一窒,就好似被人重重的捶打了一拳。這個家夥——說話太不積口德了,實在太傷人了。你覺得我是那種饑渴難耐而對公豬下手的人嗎?就算我真的饑渴難耐我也會對你這個小白臉下手又怎麼會對公豬下手?
他不僅僅覺得氣憤,還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甚至認為自己的一世英名都被對方辱罵的言語毀於了一旦。
丁愛明在這個岔口處蹲點已經很多天了,目的就是攔截上山打獵的人,搶下他們手中的獵物,故此省下自己的精力和氣力。他非常享受這種不勞而獲的感覺,而且他也體會到了赤裸裸掠奪的快感。他觀察過,這個岔口恰好是上山下山的轉角處,所以是人們上下山的必經之路。他隻要守在這個岔口,便等同於坐收漁翁之利。
可是,他怎麼可以這麼侮辱自己?
“放下野豬,要不然我揍你。”丁愛明冷冷的威脅道。他堅定的認為自己這龐大的身軀壓榨對方一個不足一米八的小身板根本綽綽有餘不在話下。
“那我扔給你?”唐朝猶豫著道。
“好。”丁愛明一口應答。應答之後才發現稍有不妥之處,這家夥這麼好心,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應該是被我的霸氣外表所折服了。一定是這樣。”他的內心無比自豪的想象著。
他展開雙臂,欲要接住對方扔過來的野豬,就好似是在等待著美女的入懷。
彭!
可是,事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美好。他不僅沒有接住這頭野豬,而且還被這頭野豬給砸倒了。
他龐大的身軀倒地,地麵就好似發生了山頂滑坡,驚起震動和巨響。而被這頭百斤重的野豬壓著,更是胸口發悶,有種喘不過氣來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