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換了個扮相,要不是身邊親近的人,如今可基本上看不出原來摸樣了。
就是商隊裏,除了六子知道,也是劉隆故意告訴他的,就是那個商隊掌櫃的,如今還認為,這個中年漢子乃榆關縣令介紹給他的一個普通獵戶罷了。
商隊過了碣石,就離錦州不遠了,按說,離中京越近,應該是越安全些兒,所以掌櫃的很放鬆,甚至把一些兒不關緊要的護衛都辭退了。
礙於楊縣令的麵子,裁員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劉隆的頭上,可是,六子卻在其中。
“哥,您就想想辦法,和掌櫃的說一聲,把我留下吧,看著就要到了中京,這難的時候都過去了,今後該享福了,就把人家辭了,弟弟還想多積攢一些兒,早日娶一門媳婦,人家都十七了。”
是啊,這年代,都十七了還沒說上媳婦,很是少見了。
不想,沒等劉隆去找他,那個掌櫃的竟然上杆子來找劉隆了。
“劉兄弟乃關外人,按你說,過了大渝水就應該進入中京的勢力範圍了,應該是很安全了,可是,剛才聽來往的客商議論,前麵這一段兒竟然馬賊猖獗,很有幾家客商被他們劫了。老劉依你看,這些兒護衛放走是否過急了?”
馬賊猖獗,劉隆通過自己的細作和暗中隨行的扈三娘那裏早就得知,心裏也在為這件事畫魂。
劫奪商戶沒什麼,可是據消息,那個總捕頭袁野,竟然秘密的和這幫子馬賊接觸過,這一點可叫劉隆上心了。
這幫子馬賊是否就是衝著自己而來?
“那就把護衛都留下吧,您老大可以在中京收集一些兒毛皮貨物帶回去,怎麼算都應該劃得來。”
也正好,能把六子留下,也算達到了心願。
六子和原本要被辭退的護衛自然大喜,竟然把功勞放在劉隆的身上,對劉隆點頭作揖的很是客氣:
“多謝劉大哥成全,等過了大渝水,哥幾個就好好請請劉大哥!”
劉隆一麵還禮,一麵暗自把一個密信交給六子,心裏想到,那幫子馬賊逗留大渝水,專門對商隊下手,而附近的駐軍竟然不管不問,怎麼看,這裏麵都有問題。
盡快和扈三娘還有蕭金和大牛強子聯係上,才是道理。
七月十六,是一個好天氣。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當頭一輪明月,遠望大渝水濤濤,間或還有幾艘花船徘徊爭豔,對著一幫子護衛搖頭弄姿,招攬生意。
六子看著很多人都去接洽,六子也動了心:“哥,長這麼大,弟弟還沒有弄過女人,都說女人的胸前有兩座山,底下有森林神泉,哥哥你說,這是真的嗎?”
劉隆摸著他的腦袋哈哈笑:“世上的人,不過兩種人,就是有男有女,男人想女人,還有女人像男人都是天經地義,也好,今天你就開葷吧,這夜資就由哥哥出,不過,做那種事的時候,可要仔細看看,下麵有病的可以定不要碰,不然就麻煩了。”
說著,劉隆就拿出一串兒銅錢扔給六子,推了他一下子,就見六子扭扭捏捏的湊過去了。
而他自己,則是孤身來到河邊,找一個凸起的石頭就坐下了,心裏想著接下來的舉動。
馬賊有兩千人,大概還沒有來到這一帶,劉隆還是很放心的,再說,在自己的身邊,可有蕭家的高手隱蔽在不遠,暗中保護著自己的。
天上一個月亮,水裏也有一個月亮在隨波蕩漾,不是變換著形態和色彩,偶爾變作碎銀珠玉,不久又晃晃悠悠的恢複一個圓圓的玉盤。
“天上有個月亮,水中有個月亮,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一個更圓,哪一個更亮?啊啊啊!”
也不知為什麼,這首前世的歌兒很自然的流出劉隆的嘴裏,還沒從其中清醒過來,就聽見一個熟悉又放肆的歡笑從不遠的小花船上傳來:
“兄弟好自在!也是好歌兒,竟然從沒有聽過的味道!咋的?是不是看著圓月,頗有孤單之感,哈哈,姐姐也是心有所感,就特意來這裏為兄弟解憂來了。”